說來,嚴褚華對安濤也是愧疚,他喚住要離開的人,問道:“安濤,若我說我從前都不曾真心待你,只是覺得你是藥山大弟子與你結(jié)交有好處,你還會這樣對我好嗎?”
他從前虛情假意,如今在面對安濤的關(guān)切時,羞愧得很。
從未付出過真心的人得到真心,他受之有愧。
“嚴道友何出此?”安濤笑著解釋道:“你自以為聰明,可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師傅說一人真心與否其實不難看出。只是師父說,問心無愧便好。那一次我們在外遇難,互相扶持走過來的,這是真的。至于你出于什么目的,與我無關(guān)?!?
說罷,他拍拍嚴褚華的肩膀,輕聲道:“我從前也妒忌你們,林真人放棄你們離開,我說句不好聽的,我也挺開心的?!?
“抱歉。”
“是我的錯?!眹礼胰A搖頭。他不能怪安濤的幸災(zāi)樂禍,這是他們的錯。
若是早日醒悟,也不至于落得這般地步。
安濤安撫道:“好好休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隨后他起身離開,打算去拿些藥來給嚴褚華。
跪了那么久,傷膝蓋。
“唉,希望如此?!眹礼胰A嘆道。他心知,除了安濤說的法子之外他們沒有其他求師娘回來的路了。
因林絮溪離開玄宇宗,江司寒又閉關(guān)。符山弟子也算是因禍得福,居然讓宗主來親自教導(dǎo)。
不過,宗主確實比師父與師娘嚴厲多了。
雖然平日宗主在其他事情上和善,唯獨修煉這一塊,十分嚴肅,半點馬虎都不得。
林絮溪離開玄宇宗,神清氣爽。又去尋舒婧,兩人一起又半月。等到矜寶閣將那枚丹藥送來,她才道別舒婧去東怨山。
“林絮溪,去東怨山了?”容歆捏碎手里的留音石,一絲魔氣從掌心散出。
“是,去東怨山了。一路上我們都在監(jiān)視,說不準人已經(jīng)到了東怨山外圍了。”
容歆微微蹙眉,她不知林絮溪去東怨山做什么。現(xiàn)在的容歆對林絮溪的一舉一動都格外關(guān)注。
她不知道這個賤人何時會給他鬧出什么幺蛾子。
“我現(xiàn)在還不到化神期?!比蒽阌嬃俗约旱男逓?,自喃道:“我必須先化神后期,然后再利用那個老東西到大乘期,這樣,就沒人能攔住我了。”
容歆看向跪著的人,突然沒有任何預(yù)兆地抬腳狠狠踹了對方肩膀一下,冷聲道:“我現(xiàn)在要閉關(guān)修煉,你去東怨山看林絮溪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傷還未好又挨這一腳,但他確實不敢去東怨山,沉聲問道:“我傷勢未愈,寒血藤我怕我抵抗不住?!?
那東西成精了,連大乘期的修士都能吞吃,而且他重傷在身實力大打折扣,冰戌劍的傷還隱隱作痛。
“那你就不用大乘期了?!比蒽Ч雌鹱旖?,嘲諷道。
她原本可愛的長相,因為那個殘忍冷酷的笑容變得很詭異。加上她這一身魔氣,與在玄宇宗時大相徑庭。
或許這時候的容歆,才是真實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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