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容歆煩得很,根本不想回答。
一陣帶著燒完紙屑的風(fēng)突然鋪面而來,殷黎面前一暗癱倒在地。
看了眼暈倒的人,容歆頭也不回就走,任由落葉掉在殷黎身上。像是死了一樣,被落葉埋葬。
趕回去之后,容歆看見趴在床上安睡的人,氣不打一出來。兩步過去抬手想要賞這人一巴掌,又怕這一巴掌下去等醒來不好交代。
無法,她只好先退到床邊,打坐運起秘法,將原本的樣貌藏回去。
等林絮溪醒來時,發(fā)現(xiàn)她躺在床上,身邊的容歆已經(jīng)不見。
“殷黎師兄怎么樣了?!彼拇采吓榔饋?,跑到后面的銀杏林,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落葉蓋住的殷黎師兄。
她馬上上前把人叫醒,隨后解開身上的幻術(shù)。
“師兄,你可有什么難受的?”
“沒有?!币罄钃u頭,將身上的落葉掃下去。被攙扶站起來,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緩了緩才道:“除了頭有些發(fā)脹有些不舒服,其他的也就沒有了?!?
聽到這話,林絮溪才稍微放心,解釋道:“幻術(shù)后會是這樣的,師兄不必擔(dān)心。不過,我交代的話都說了嗎?”
“嗯?!币罄椟c頭。
殷黎師兄做事她向來是放心的,便放心下來。接下來,就看容歆如何安排,她若是真的敢將主意打到宗主身上,一切都會按照計劃進行。
見輝正在打水,今日輪到他打掃靈符堂。自覺是在恕罪,他一直都不用符咒,提著水進去擦桌子。
“見輝?!?
聽到有人喚他,他抬頭看向門口站在門口的嚴師兄。趕緊放下抹布,將濕漉漉的手在褲子上擦干才小跑過去,作揖道:“嚴師兄,你找我有事嗎?”
“我們有事商議。”
嚴褚華看了眼偌大的靈符堂,只有見輝一個人,估計又是被欺負。他并沒有點破,施一張紅符,整個靈符堂一切如新,干凈整潔。
“師兄,我,還是我自己來吧?!币娸x有些無措,這是他的活兒。在他看來,如果他不做這些,就沒有資格留在符山。
“無妨。”
嚴褚華安撫緊張的見輝,輕聲道:“平日你打掃也沒什么,只是今日不同。今日我們都在等你過去商議事情,你先隨我過去?!?
“是?!?
見輝落后半步跟在嚴師兄身后,偷偷看一眼嚴師兄。他覺得師兄越來越像師娘了,尤其是說話辦事,從前雖然也溫和但總是透露一股不耐,但現(xiàn)在對他們都實打?qū)嵉暮谩?
這些年,他從云端跌到泥里。從一個親傳弟子變成連弟子都不算的雜役,從前多少叫他見輝師兄的人都在暗戳戳地看好戲。
一開始他也覺得丟人,不敢見人想要藏起來。后來想通,他只想留在玄宇宗,等到師娘回來跟她好好的道歉,然后彌補。
若是不留在玄宇宗,他不知哪里去找?guī)熌?。這些都是他該還的,都是他該經(jīng)受的。想到此處,那些異樣的眼光和指點,居然成了他贖罪的一種方式。
只要他過得夠慘,肉體受到很多虐待,他心里就能好受一些。
“大師兄,師兄,周師兄?!边M門后,見輝乖覺的一個一個喊,隨后站在角落。
他身上的穿著,就與這些親傳弟子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