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真雙手負(fù)在身后,一副深思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什么,瞧見兩人回來了,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席惜之的身上。
一頭銀白色的發(fā)絲,額頭中央的紅印很艷麗,明目皓齒,看著不像那些妖精般美艷,但是卻給人一種空靈清新的美感。
“為師還以為你變成人,應(yīng)該是個小胖墩呢。”席真圍著席惜之轉(zhuǎn)了幾個圈,似乎有點不滿意席惜之的外貌,和他想象中的樣子,沒有一點相同。
“你才胖墩?!毕е刈祉斄艘痪?。
他們兩個人雖然是師徒關(guān)系,但是相處方式格外的親近,并不像其他人那樣子處處充滿尊敬,一見面就來句‘師傅好’。
席惜之是席真一手拉扯大的,他們不止是師徒,更加是彼此唯一的親人。
安弘寒手掌搭在席惜之的肩頭上,宣誓著自己的擁有權(quán),任兩師徒斗嘴吵鬧,他一直安安靜靜,沒有開口插話。
席真盯了一眼安弘寒摸著席惜之腰間的那只手,轉(zhuǎn)開頭,懶得去看了,心中卻憤憤然,心說,你這臭丫頭,被人吃了豆腐,竟然還沒有察覺,遲早會被這人給拆之入腹了……
一想到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竟然轉(zhuǎn)眼就變成別人的,席真心中冒出幾分惆悵。
可又想到,如果在這個世界沒有此人的保護(hù),或許自己的徒弟根本熬不到修煉成人的時機(jī),畢竟動物修煉的機(jī)契有多么苛刻,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很多動物還沒成長之際,便已經(jīng)被天道扼殺。
比起人類的修真之路,動物精怪的修煉之路,乃難中之難。
“師傅,你怎么會來這里?飛升之后不是不能隨便下界嗎?”時隔多年,席惜之一直沒有機(jī)會見到師傅。以前師傅在她十八歲的那年,就飛升去了上界,然后她就一個人呆在山谷里,直到天劫降臨。
不說這事還好,一說起來,席真的眉毛眼睛都皺一塊去了,沖著席惜之吼了一句:“還不是因為你,老子存了那么多年的花雕酒,全進(jìn)那幾個酒鬼肚子里去了。”
席惜之茫然的張大眼睛,“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還叫記得為師飛升之前,給你的那件法器嗎?”席真走過去,戳了一下席惜之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要不是那件法器幫你擋住最后一道天雷的威力,你現(xiàn)在還有命在?魂魄都灰飛煙滅了!當(dāng)法器破碎的那瞬間,我就感應(yīng)到了,后來猜到你肯定是渡劫失敗。”
“為了尋找你的魂魄,老子在那邊找了三個多月,后來才從道友那里得知,那日你渡劫的時候,天空出現(xiàn)了一條時空裂痕,為師立刻就猜到你掉進(jìn)去了,所以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來這里尋人?!?
越說越痛心,席真搖著頭嘆息,“為了賄賂那幾個酒鬼,讓他們幫我打開界之門,我私藏的美酒,全沒了。其中還有幾壇埋在地底下一百多年了,我自己都還舍不得喝上一口,一下子全成為別人的東西了?!?
席真沖著席惜之胡亂吼了幾嗓子,把心中的怒火,全給發(fā)泄出來了。
每每想起那幾壇美酒,他便撓首深痛。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