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許多太監(jiān)逐一開始點燈。
“陛下,律云國太子求見?!绷侄鲝澲?,手腕處擱著拂塵。
安弘寒緩緩抬起頭,自然知曉他所為何事,“讓他進(jìn)來?!?
東方尤煜不疾不徐的走進(jìn)來,看了安弘寒后,先是行了一禮,然后才道:“本殿有一事想請教陛下,這么晚來打擾陛下,實屬無奈之舉?!?
席惜之磨墨的爪子一停,心說,莫非有什么大事?
安弘寒不急不緩轉(zhuǎn)向小貂,“朕沒說停,繼續(xù)磨墨。”
一人一貂的對話落入東方尤煜的耳中,他朝著安弘寒所看的方向望去,立即看見今早見到的那只小貂,它兩只爪子緊緊握著墨條,費(fèi)勁的推動著墨條。硯臺之中的墨水,緩緩的流動,無不證明著這只小貂是在認(rèn)真的干活兒。
還是第一次看見會磨墨的小動物,東方尤煜驚訝的微張開了嘴,越看越覺得這只貂兒可愛。
安弘寒發(fā)現(xiàn)他看著小貂出神,有幾分不滿,冷冷一聲拉回對方的思緒,“太子所因何事找朕?”
安弘寒放下手中的毛筆,身體往后傾斜,靠著椅背,似乎只是隨意這么問。
東方尤煜這次前來風(fēng)澤國,當(dāng)然不只是為了送鳳金鱗魚過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
“陛下可曾見過我朝國師?”
國師?爪子抓著的墨條突然掉進(jìn)硯臺,濺了席惜之一身墨水。
安弘寒皺了皺眉,也不知道他是否聽見東方尤煜的話,總之他第一時間拿出帕子為小貂擦拭。
席惜之渾身墨汁,就像在硯臺中打過滾一樣。
“太子殿下找國師,怎么找到朕的皇宮里來了?”安弘寒沒有正面回答,反而詢問對方,而說話期間,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小貂,雙手為小貂擦著毛發(fā)。
東方尤煜是個極為有忍耐力的人,不會因為安弘寒沒有正視他,而表現(xiàn)出絲毫氣憤。
“實不相瞞,本殿尋找國師已經(jīng)接近半年,前些日子聽探子來報,曾在風(fēng)澤國皇宮內(nèi)看見國師的身影,所以本殿立刻快馬加鞭趕來,如果陛下確實有見過我朝國師,那么就當(dāng)賣律云國一個人情如何?”
安弘寒的聲音一如往常那般冷冰,“朕是見過……”
小貂驚訝的合不上嘴,唧唧的喚了兩聲,清脆的叫聲,打破死氣沉沉的氛圍。
“你也見過?!卑埠牒畬π□跽f道,由于墨水是黑色,所以縱使擦干了,墨汁還是殘留在小貂身上。
小貂此時的模樣顯得頗為滑稽,一塊白一塊黑,就跟一頭小奶牛似的。
不同于安弘寒散漫的態(tài)度,東方尤煜急切的追問道:“敢問陛下,我朝國師如今身在何處?”
“這個……”安弘寒停頓了一會,斜眼打量他說道:“太子殿下來遲了,徐國師前陣子已離開皇宮?!?
安弘寒神色自若,并沒有因為說出的話而改變一絲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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