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真捻起了一?;ㄉ兹舆M(jìn)了嘴里,“馮兄弟,賭不賭?我覺得,今晚盤龍殿的門應(yīng)該不會打開了……”
即便知道賭博不好,馮真人也還是忍不住下了注。
“都兩天了,再不出來,你徒弟也不知道熬不熬得住?我覺得以陛下稀罕你那徒弟的勁兒,今晚應(yīng)該會出來?!?
一看對方意見和自己不符合,席真立刻來了勁兒。
“下注!賭什么?!”
馮真人說道:“若我輸了,這壺酒,我便干了,你若輸了,便你喝,說好了,一口悶?!?
馮真立刻道:“好!”
說完,兩人便一邊嘮嗑,一邊守著盤龍殿的大門。
直到快凌晨,就在席真快要勝利之時(shí),盤龍殿的大門打開了,緊接著,一堆宮女太監(jiān)端上了御膳房制作的美味佳肴。
馮真人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里面的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將酒壺推到了席真的面前。
“席兄,您輸了。”
“愿賭服輸?!毕嬉豢诒銓⒕茐乩锏木骑嫳M了。
而在盤龍殿大門打開后,席真便掏出了紙墨筆硯,留下了一封書信。
馮真人大概猜到了什么,說道:“不去見最后一面嗎?”
“不了,她剛新婚,為師不想惹得她哭?!笨戳丝幢P龍殿內(nèi)的燈火通明,席真道:“若是有緣,以后也自會相見?!?
“席兄說的是?!?
在看著徒弟舉行完慶典后,席真害怕離開的時(shí)候,雙方都會不舍,趁著席惜之不注意的時(shí)候,便偷偷離去了。
而當(dāng)馮真人講書信送出去后,席惜之知道了,心情一下子低沉起來,師傅竟然連一句離別的話,都不愿意說。
馮真人看她心情不佳,說道:“你也別太傷心,若你以后飛升,相信你們必會再次相見?!?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安弘寒,他相信,無論少女怎么選擇,陛下都會尊重她的意見。
而人間數(shù)十載,只不過是白駒過隙,他們以后的生活還很長,也肯定有另外一番天地。
席惜之聽懂了馮真人的話,重重點(diǎn)頭,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
安弘寒也知曉席真在席惜之心里的地位,所以這些日子盡可能的陪伴她,因?yàn)橛邪埠牒呐惆?,席惜之很快又恢?fù)到原來的狀態(tài)。
大約過了差不多兩個(gè)月,在太醫(yī)的告知結(jié)果之下,席惜之總算結(jié)束被監(jiān)禁的生涯。當(dāng)走出盤龍殿的那一刻,席惜之就像一個(gè)重見天日的勞改犯,一雙眼睛水汪汪的。
再后來,席惜之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前不久,律云國太子逝去。律云國的國主因?yàn)閭倪^度,幾度暈闕。最令席惜之費(fèi)解的是,徐老頭辭去國師一職,隱于山林,過起閑云野鶴的生活,說是,再也不為任何人算命了。
席惜之坐在亭子里,手中拿著一塊糕點(diǎn),正在啃食,腦中回想起之前那些片段,只能微微嘆息口氣,心想,徐老頭還活在自責(zé)中吧?大概這一輩子他都走不出東方尤煜給他帶來的陰影了。
“有什么可嘆息的?”安弘寒抬手抹去她秀眉之間的愁色,“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有朕陪著你?!?
對于這點(diǎn),席惜之從沒有懷疑過。
點(diǎn)頭說道:“我怕你趕都趕不走呢!”
安弘寒微微一挑眉,想趕朕走?伸手摸了摸席惜之的肚子,“貌似還得問問孩子愿不愿意?”
席惜之小臉頓時(shí)泛出紅暈。
是的。
造人計(jì)劃成功了。
(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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