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被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一時忘了幫忙救人。
這還是那個端莊隱忍的病弱夫人嗎?
數(shù)日不見,她好像脫胎換骨一般,完全變了一個人!
就在錢氏差點疼暈過去的時候,一道凌厲森冷的身影沖過來,扼住顏禾蘇的手腕狠狠將人掀開:“你瘋了嗎?竟敢當眾欺辱婆母,不敬尊長,你——”
“你想怎樣?”顏禾蘇嫌惡地甩了甩手腕,冷漠回視,“再罰我去南湖站一個時辰,還是把我趕出將軍府凍死在冰天雪地里?”
見男人衣擺處浸滿冰凌和花泥,她掩唇輕笑,笑意溫柔又諷刺:“陛下給將軍的訓誡,看來你還沒領(lǐng)悟到精髓啊。”
“你!”葉瑾軒僵冷腫脹的雙腿時刻都在經(jīng)歷針扎一般的疼,聞怒意更甚,“就為了報復我讓你在南湖罰站,你就這般大題小做,故意向陛下告狀,編排我苛待你?”
他將拳頭握得咔咔響,咬牙切齒道:“虧得阿辛還說:你不是個心胸狹隘不容人的妒婦!勸我早日將你接回來……現(xiàn)在看來,我們大家都被你往日那偽裝柔弱良善的嘴臉給騙了!”
顏禾蘇看著這個憤怒到面目全非的男人,只覺得可笑又陌生,心底再也激不起半點漣漪。
她故意把玩著手里的御賜暖玉,輕描淡寫地戳他肺管子:“聽說將軍今日入宮是為求娶我那真實善良又英武能干的妹妹,怎么不見賜婚的圣旨呢?”
“你還敢說!”葉瑾軒一想到阿辛不知道還要受多久的委屈,氣得差點失去理智,“要不是你在陛下面前煽風點火,我跟阿辛不惜犧牲軍功換來的婚事怎么會不了了之?”
話音一落,怒氣攢到極致,男人的拳頭瞬間青筋暴起!
目光落在那枚暖玉上,葉瑾軒還是忍住了。
他快馬趕回將軍府,本來是要找顏禾蘇質(zhì)問算賬,結(jié)果還沒進門就被父親攔住,兜頭臭罵一頓。
雖然不知道顏禾蘇用了什么辦法救活衍王,但是縱觀因果,陛下這次厚賜顏禾蘇,絕不僅僅是為衍王。
他和父親深入分析,都覺得陛下此舉安撫和打發(fā)顏禾蘇的意味更多。
所以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不能動顏禾蘇。否則不僅是駁了陛下的顏面,更是得罪了衍王。
“治病救人可是體力活……將軍若不敢動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顏禾蘇輕挽碎發(fā),吩咐丫鬟:“玉壺,陛下的賞賜太多了,你好好清點,登記入冊。另外,母親既然要收回我的掌家之權(quán),這點小事你就別勞煩府里人沾手了。”
“是,夫人?!庇駢刂倚挠謱嵳\,跟著主子受了多年的窩囊終于在今日揚眉吐氣,回應的嗓門嘹亮至極。
見她如此放肆,兒子卻一不發(fā),錢氏頓時臉色微變:“顏禾蘇,你什么意思?防著我們,自己吃獨食嗎?”
“母親莫不是糊涂了?陛下厚賞,是因為我救了衍王的命。按規(guī)矩,這些賞賜本就與將軍府無關(guān)啊?!?
顏禾蘇掃一眼這幫貪婪又不甘的婆家人,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溫柔笑道,“說到這個……回頭我讓玉壺把賬冊和鑰匙都送過來,母親驗收之后,還請幫忙催催各房——這些年挪用了我的嫁妝,也該還了。”
聞,眾人面色大變,亂作一團。
尤其是葉三叔好賭,欠下不少糊涂賬,頓時慌亂道:“什么還不還得?禾蘇啊,都是一家人。作為葉家兒媳你這么斤斤計較,未免也太小氣了?!?
“三叔此差矣,我這可是為了將軍府的男子漢們著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