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林世安頓時就哭喪著臉,趕緊躬身說道:“陛下,老臣也想如此,可老臣哪來的錢?。∪ツ暄?,老臣已經(jīng)是自掏腰包,督促整個林氏家族齊心協(xié)力,這才湊出萬兩銀子,以及家中所剩無幾的存糧,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若非老臣鼎力相助,怕是很多地方都難以渡過難關啊!”
林世安說完這句話,又看向了陸云清,突然說道:“若說銀錢的話,陸大人家中執(zhí)掌冶銅煉鐵,利潤豐厚,何不……”
“老匹夫你血口噴人!此項營生是朝廷項目,老臣怎敢私吞?每月的賬目都一清二楚,莫不成林大人已經(jīng)老了,肆意攻擊他人?如此是非不分,倒不如回家養(yǎng)老種地好一些,何苦還在這朝堂苦苦占位不走!”
右相陸云清頓時瞪大眼睛,急忙回擊。
這種話都敢說出來,林世安哪來的臉皮?這不是在污蔑他破壞國之生計?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宮羽煙沉默許久。
整個大乾朝堂,左右二相幾乎把持朝政,每每上早朝之時,一旦時間稍長了點,除了吵架之外,還能做什么?
她早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左相林世安把持大乾經(jīng)濟,右相陸云清暗暗操控兵權(quán)。
加之太子黨羽死灰復燃,齊楚二國意向不明,近期邊境摩擦加劇,而且這么多年以來,這二國都有意向和親,也就是讓她嫁于齊楚二國的君王,如此一來大乾和附庸國家有何區(qū)別?
這……是齊楚二國對她大乾的侮辱!
若非因為發(fā)兵大乾,會引起對方的猜忌,導致身側(cè)空虛,恐怕齊楚任何一個國家,早就出兵大乾了,而不是和現(xiàn)在一樣,保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大乾弱,卻成為齊楚二國爭霸的一個緩沖之地。
大乾、大齊、大楚這三個國家,大乾最北,大齊大楚則是往下依次占據(jù)西南方位,以及東南方位,分割整片陸地。
由于陸地頂端較為尖細,而且氣候條件惡劣,所以別看大乾占據(jù)一整個北方,但整個領土,也就陸地的六分之一罷了,此外便是茫茫海域,有船隊在百余年間幾經(jīng)探索,卻鎩羽而歸。
經(jīng)過此次雪災之后,資源富裕、氣候適宜的大齊和大楚二國,或許未必看得上大乾這片領土,僅僅只是想將大乾納入版圖,開采富饒的礦石,收取稅費,又不想出錢支援大乾的建設罷了。
所以它們目前的最大想法,還是娶了乾帝宮羽煙,而后將大乾作為諸侯國,年年向宗主國納貢!
于是幾乎每年的年初,齊楚二國的使者都會來這里,進行一番爭鋒,甚至是公然在大乾朝堂進行羞辱。
而她們,卻只能看著,干瞪眼生氣。
三國交鋒,不斬來使。
大乾肯定不敢斬。
至于齊楚二國敢不敢,就不知道了。
所以在外交方面,大乾本來就處在極端劣勢的條件之下。
更別提,左右二相身旁的人,還一直示意讓她娶后納妾,所推薦之人無非便是這些氏族之人,一年至少得因為這些事,在朝堂吵個好幾次,加上那幾個殺不得的狗御史,每每都主動提及此事……
這……便是她的困局!
難解!
其實不久之后的兩朝來使,已經(jīng)讓現(xiàn)在的宮羽煙頭疼開了。
她貴為大乾女帝,整個大乾好幾千萬人口,最尊貴之人,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所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該動之人動不得,不該動的人也沒有動的必要,每次做點什么事,都是投鼠忌器,生怕引起下方氏族不滿,再加上前太子黨羽死灰復燃,最近又在各地煽風點火,聽說前段時間和其中一個諸侯見過面,背后還有齊楚二國的影子,當然她也不是很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