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安笑得很燦爛,眉眼間充滿安撫的意味。
看她如此,柳余提著的心,多少放下來些。
對了!!
長安姑娘說過,她伺候的主家——寧國公夫人,就是承恩公府的姑娘呢?
但,有什么聯(lián)系呢?
這位,便是寧國公夫人嗎?
柳余把目光投向宋氏,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隨后,驀然發(fā)現(xiàn)~~
她哭的??!
她哭了???
為什么???
被他看哭了嗎?
柳余愕然,忐忑心里,莫名浮出幾分不是滋味。
仿佛……
他不想看見寧國公夫人哭泣。
但這不合理?。?!
他生平第一回見寧國公夫人,何故,何故仿佛舊識?
柳余擰眉,心里茫然莫名著,那邊,宋家人已經(jīng)簇?fù)碇问?,走到了他身邊?
宋氏滿臉蒼白的垂頭兒。
淚如珠串。
柳余擰眉仰面,心里悸動更深。
四目相對。
許久,許久……
世子夫人忍不住哽咽了聲。
“嗚嗚嗚~”
不行不行。
她這人天生眼窩淺,心腸軟,看不得這樣的畫面啊。
嚶嚶嚶!!
被嫂子一聲哭,惹得心里更難過,宋氏的眼淚順著臉頰,滴到了柳余胳膊上。
柳余的皮膚,像是被蠟燭燙了般,驀然縮回去。
他再忍不住了,出聲問道:“夫人,貴府這般行徑,請草民和草民奶娘至此,究竟是何意思?”
“可是草民的父母,得罪了過府中人?要是如此,草民愿意為父母贖罪,還請放草民奶娘出去……”
他的姿態(tài)顯得很低。
態(tài)度也極好。
只是,話音未落呢,就被宋氏打斷了,“不,不要叫我夫人!”
“?。俊?
不叫夫人叫什么?
柳余一怔,本能看向柳長安,腦子沒回過彎兒呢。
宋氏也忍不住了,相當(dāng)‘橫沖直撞’的哭喊道:“叫我娘??!”
“余兒,你應(yīng)該叫我‘娘’……”
“啊~~~”
“啊?????”
柳余~~沒什么如被雷擊的意思,反而疑惑的眨了眨眼。
他仰頭看看宋氏。
又側(cè)頭瞅了瞅,一臉激動悲傷,并兼慈愛看向自己的宋家人。
“什么啊?”
“奶娘,我,我是不是耳朵不好使,聽錯什么了?”
“怎么寧國公夫人,讓我稱呼她‘娘’呢?”
普天之下,勛貴們都玩得這么花了嗎?
隨便跑草民府宅里綁殘廢,讓人家認(rèn)‘娘’嗎?
“那個,余哥兒,奶娘好像,好像也聽見了哦!”季奶娘搓了搓手,本能賠笑著。
就,就很尷尬啊。
“夫人,您,您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奴婢家的小少爺是商戶所出,杏花坡柳家的長公子……”她小聲提醒。
“不,不,不,你不是柳家的,也不是曲秋彤的孩子,你是我親生的??!”
“你是我的兒子?。 彼问掀?,眼睛朦朧看著柳余迷茫的樣子,她狠狠抽氣,拼命壓下把孩子抱進(jìn)懷里痛哭的沖動。
她道:“余兒,我沒有騙你,你的親爹不是商人,而是改名換姓,隱藏了身份的?!?
“他是當(dāng)朝寧國公——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