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溫柚柚一臉驚喜,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臂。
“嗯?!?
唐小雅對著女孩笑了笑,眼神帶著篤定,“你們跟我回家吧,以后,讓我來照顧你們?!?
溫一凡定定地看著她,沉默了幾秒,突然問。
“那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唐小雅。”她堅定地吐出三個字。
溫一凡心頭猛地一震。
她是真的想起來了。
“你是被仇家追殺嗎?”他壓低了聲音問,神情嚴肅。
唐小雅被他逗笑了,眉眼彎了一下。
“你看劇看多了吧?只是意外落水而已?!?
她輕描淡寫地帶過,不想過多透露。
唐小雅話鋒一轉,直接問道,“這里離榕城有五百多公里,你能幫我跑一趟嗎?”
溫一凡幾乎沒有猶豫,立刻點頭。
“可以。想要我?guī)湍阕鍪裁?,你說。”
“你先吃點東西。”唐小雅指了指他手里的碗,唇邊勾起一抹淺笑。
“吃完,我慢慢跟你說?!?
“好?!睖匾环矌卓诰蛯Ⅳ~湯喝完了。
……
第二天,南家莊園。
陸青林正陪著南晚吃午飯。
他修長的手指剝開一只水晶蝦,剔透的蝦肉沾了點醬汁,小心地放進她碗里。
“再吃一點,嗯?”
南晚最近胃口很差,情緒也陰晴不定,高高隆起的孕肚讓她坐立難安。
“不想吃了?!彼龕瀽灥卣f。
就在這時,陸青林的手機在桌上嗡嗡震動。
來電顯示是:方正。
他拿起手機,起身走開兩步,刻意壓低了嗓音接聽。
“喂?!?
突然,他拔高了語調,每一個字都透著驚愕。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南晚抬眼看向他的背影,輕輕皺了一下眉。
他寬闊的背脊繃得筆直,電話那頭不知道又說了什么,陸青林的神情變得極其慎重。
“穩(wěn)住他,我馬上回榕城。”
他掛斷電話,放下手機。
走回來時,他胸口起伏,氣息有些不穩(wěn)。
那張向來沉穩(wěn)的俊臉上,交織著一種極致的興奮與壓抑的緊張。
“怎么了?”南晚放下筷子,疑惑地看著他。
陸青林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下。
他身體前傾,溫熱的大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掌心帶著薄汗。
“我跟你說一個消息。”
他的黑眸緊鎖著她,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但你答應我,為我寶寶,不可以激動?!?
南晚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嗯,說吧?!?
“方正來電話說,有個男人帶著南幫那塊黑玉,到天南集團找我?!?
他的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很有分量。
“說要賣給我,開口就要一千萬?!?
南晚的瞳孔驟然收縮。
“方正問他玉是從哪來的,他說,是一個小姑娘給他的。她還交代,一千萬少一分都不賣?!?
“而且,人現在就在蘇城的一個小漁村里。”
南晚的心跳瘋了一樣加速。
眼淚毫無預兆地涌出眼眶,瞬間模糊了視線。
“小雅……”
她嘴唇顫抖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小雅還活著!”
“我……我跟你一起去接她!”她已經站了起來。
“不行!”
陸青林一把按住她的手,語氣變得溫柔,卻透著堅決。
“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舟車勞頓。而且,你現在出去太引人注目了,”
他伸手,用指腹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
“她應該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信息,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托人來尋我?!?
“那你,你必須把她帶回來。”南晚死死抓著他的手。
“我答應你,這次,一定會將她平平安安地帶回來?!标懬嗔指┥?,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安撫的吻。
他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甚至來不及穿上,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直奔機場。
次日中午。
蓮心鎮(zhèn)古樸的祠堂里,光影斑駁。
唐小雅就站在祠堂院中,她抬起眼,怔怔地看著面前那座新立的、父親的半身雕像。
她不清楚,蓮心鎮(zhèn)什么時候為爸爸立了這么一座雕像。
可她真的,好想好想爸爸。
爸爸的魂,留在了這里。
她伸出手,指尖顫抖著,撫摸雕像冰冷的臉頰。
最后,整個人撲了過去,將頭靠在雕像的懷中。
壓抑許久的悲傷瞬間決堤。
她淚流滿面,從無聲的飲泣,到最后哭得渾身顫抖,不能自控。
這一幕,被一個恰好路過此地,正在直播采風的旅游博主,無意間用鏡頭記錄了下來……
沿海公路上,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載著陸青林和溫一凡,在沿海公路上疾馳,直奔蓮心鎮(zhèn)的小漁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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