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王漢云正坐在家里做鞋子,就看見老三一推門進(jìn)來了。
“媽,按說地里的麥子應(yīng)該咱們一起種,昨天你們?nèi)シN地,我沒幫忙,去給新房封頂了。那剩下的地我一個人去種好了!”
昨天干活的時候,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現(xiàn)在跑來馬后炮了。
王漢云沒理會他,將手里的針狠狠的朝著鞋底子扎下去。
“這破鞋底子皮真厚,拿著個頂針,都扎不透!”
嚴(yán)弘義哪能聽不出來,王漢云這是在陰陽他。
他臉色一黑,沒去理會王漢云說什么,而是往后院走去。
“媽,我去牽家里的牛,種麥子可少不了牛。”
“后院的老黃牛昨天耕了一天的地,今天哪還有力氣跟著你去種麥子!你要去種麥子就自己去,把我的牛累壞了你又不管!”
王漢云冷冷的說道。
“媽!你這是干什么!”嚴(yán)弘義被冷淡了好幾天,終于憋不住了,轉(zhuǎn)過身來瞪著王漢云。
“你不讓我用家里的牛,我怎么種地?難不成用人拉爬犁?”
“哼!”王漢云嗤笑一聲,“那爬犁也得歇歇,你想種麥子就自己想辦法!別從我院里往外拿東西!”
別以為自己像他一樣不要臉,說好就好,說翻臉就翻臉。
他愿意把那個女人弄回來,就自己長本事去養(yǎng)活她。
反正自己院里的東西,他一樣也別想拿出去孝敬那個女人。
王漢云活了一輩子,做人還是有些底線的。
嚴(yán)弘義煩躁的扯開了自己的衣襟,皺著眉頭站在原地瞪著王漢云看了半天,最后才泄氣一般朝著王漢云走過去。
放緩了語氣,求饒道:“媽,你就看在我冬天沒吃沒喝的份上,讓我拿家里的爬犁用一用吧,那牛累了,我就不用了,爬犁總行吧!”
“不行!”王漢云連頭都沒抬。
“你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嗎,夸下??谧约阂材莛B(yǎng)活那女的,既然沒吃沒喝就去掙吃喝。反正我也不指望你能給我養(yǎng)老,我院子里的東西你一樣也別動!”
嚴(yán)弘義忽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拳緊握,瞪著王漢云。鼻子里喘著粗氣,好像下一刻就要動手打人似的。
王漢云停下手里的活,冷笑著抬頭看他。
“怎么?出去兩天就不認(rèn)你媽了!難不成為了那個女的連我都要打?”
嚴(yán)弘義的拳頭緊了又松,最后泄氣一般的說道。
“不是,媽,我怎么會打你呢······”
“哼,你知道就好。”
王漢云淡淡的哼了一聲,將手里做的兩雙棉鞋扔回了筐里,拍拍身上的棉絮,起身去做飯。
借爬犁沒借到,嚴(yán)弘義怎么也不肯走。
跟在王漢云后面像個小尾巴一樣,亦步亦趨。
“媽,你今晚做什么好吃的?我都好久沒吃過你做的飯了,心里正想著一口呢!要不我今晚在這邊吃?”
“砰——”
原本還在大水缸里面往外舀水的王漢云直接將手里的瓢扔回了水缸里。
“要吃回你自己家吃去!你家里不是有媳婦嗎!待會兒在我這里站的時間長了,你媳婦來要人怎么辦!我可說不清楚,趕緊走!”
她沒好氣的直接開始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