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登看著眼前說話之人,如遭雷擊,一動不動。
什么情況?
這個張二為何會在這里?
難不成,他是齊王手底下的一個書吏?
董喜渾身發(fā)冷,目光盯著那人眉間,哆嗦中喃語:“有,有疤?!?
張登眼睛瞪大,一個激靈之后,駭然地喊道:“你,你是――”
不,不可能!
他若是那個人,怎么會被自己搶了馬,又怎么會面對自己的驅趕而不動怒?
可這疤痕,很特殊啊。
朱棣走至兩人身后,一腳一個,踹得兩人跪了下來,肅然道:“還不見過鎮(zhèn)國公!”
張登差點沒暈過去。
鎮(zhèn)國公?
娘啊,我竟然搶了鎮(zhèn)國公的馬,還是三匹……
董喜想哭,就知道搶東西不是個好活,早晚要出事,跟錯了人啊……
顧正臣起身,沒有看張登、董喜,只是道:“在這里跪著吧,等我回來,再來說說茶馬司的那點事,楚王,你安排人抄了茶馬司,尤其是張登的家產,全部封存起來,燕王,隨我出城!”
張登感覺有些呼吸不暢,齊王、楚王、燕王……
到底來了幾個王啊。
完了,徹底完了。
客棧。
張希婉、林誠意等人聽過郭忽回慧的話后,多少有些失望。
胡仙兒見狀,道:“總歸還是有希望,不是嗎?夫人也不必太過擔憂,公子他背負大運氣,定能痊愈。倒是神醫(yī),那胡宰當真被逮捕了?”
郭忽回慧點頭:“是啊,哭嚎得可厲害了?!?
張希婉深深看了看胡仙兒:“你似乎對那胡宰很在意?”
胡仙兒不自然地笑了笑,行禮道:“夫人說什么,仙兒只是痛恨這些貪虐之輩。幾位夫人,你們先與郭忽回慧說著,我回房中休息下,最近幾日顛簸頗是困乏?!?
張希婉沒有阻攔,看著胡仙兒姐妹與石老三離開。
回到房中。
石老三剛想說話,胡仙兒卻抬手示意不要說話。
胡天兒拉著胡仙兒至窗邊看了看,低聲道:“胡宰被抓了,用不了多久,那里便會暴露出來。姐姐,我們當真不提醒下鎮(zhèn)國公嗎?我們與他,怎么說,也是一條船上的人?!?
胡仙兒看了看窗戶到地面的距離,走向一旁,取出琵琶,道:“沒必要了,我們親自去一趟吧。六年多了,不知道那一件寶貝還在不在,我想拿到手?!?
鎮(zhèn)撫司。
顧正臣處理了張登的事之后,讓朱棣調了軍隊在城外等候,隨后出城,率領騎兵前往西南方向。
遠處大宅院,白色高墻過丈,里面有高矮建筑,最顯眼的,莫過于七層高塔。
伍敞見顧正臣看過來,點了點頭:“是這里,我曾――跟蹤過他們,來過一次?!?
顧正臣拿著望遠鏡看著高塔,并不見有人窺探放哨,放下望遠鏡,看著遠處緊閉的大門,外面也不見有人值守,抬手道:“小心一些?!?
為了避免驚動里面的人,林白帆、馬三寶等人棄馬步行,至圍墻之外,拿出了折疊梯,立好之后,林白帆等人手持盾牌小心爬了上去,墻頭之上每隔半尺便插著一截生銹的鐵矛。
探頭看去,
里面三五一群軍士正在飲酒作樂,大致三十余人,有人搖搖晃晃,朝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