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臉上一紅,周老封君神色也不太愉快,但她很快便笑道:“牡丹你這嘴啊,還是這么不饒人,這位是虞柳氏,明華郡主的生生母親!”
“人家母女倆自是要在一起的,你這外人杵在中間做什么,還不快讓讓?!?
牛夫人臉色一黑,許老太君也沉了臉。
篤得一聲,許老太君放下茶盞,皮笑肉不笑道:“老姐姐這話可就錯了,都斷親了,哪還說得上什么母女?!?
周老封君:“血緣親情,哪是一張紙說斷就能斷的?!?
“清官還難斷家務(wù)事呢?!敝芾戏饩χ?,“虞柳氏也說了,明華郡主過去在虞家的確受了委屈,也怪那個叫虞棠的孩子搬弄是非。”
“不過那孩子也福薄,前段時間人也沒了?!?
“虞柳氏膝下就剩明華郡主這一個女兒,眼瞧著快到年關(guān)了,一家子團(tuán)圓,才和和美美。”
“是?。 绷铣脵C(jī)插話道:“三七,母親知道錯了,你父親還有兄長們都懊悔不已,你同母親回家吧!”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能住在燕少將軍府里,傳揚(yáng)出去,你以后還怎么嫁人??!”
“我是你的母親,我豈會害你??!”
她淚如雨下,三七面無表情。
原本眾人也只是看熱鬧,但柳氏提及了燕度,就有人忍不住了。
“明華郡主竟住在燕少將軍府上?這孤男寡女的……”
三七終于有了點(diǎn)反應(yīng),看向說話那人:“孤男寡女?燕少將軍府上是只有他一個活人?”
那人被噎了個不輕,訕訕不再做聲。
三七看向柳氏:“你剛剛說虞家其他人都懊悔不已,想來今日他們也來給老封君祝壽了,怎么沒見他們來給我賠禮道歉?”
柳氏見她一開口就將話題從燕度身上扯開,心叫不好,又不能不回答,“你父親和兄長他們抱恙在身,所以沒能……”
“他們沒來,你卻來了,難道虞主簿賣妻求榮,討好上官的傳聞竟是真的?”
三七話鋒陡轉(zhuǎn),目光在周老封君和柳氏之間來回,她恍然大悟一般,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柳氏和周老封君差點(diǎn)噎斷了氣。
女眷們也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這……竟有這等事!這一趟沒白來?。?
許老太君突然起身,像是怕挨著什么臟東西似的,她皺眉看向周老封君:“我說老妹妹,你們周家也太不講究了吧?!?
牛夫人:“難怪我家老齊說周尚書近來老愛吃餃子,原來……是吃嫂子啊?!?
許老太君和牛夫人的補(bǔ)刀簡直絲滑。
三七在心里默默給兩位豎起大拇指,來日吃周家的席,這兩位當(dāng)坐上座!
“無稽之談!這就是無稽之談?。 敝芾戏饩龤獾牟铧c(diǎn)喘不過氣,指著三七:“你怎敢胡說八道,壞我周家名聲!”
“虞三七,我可是你母親!你怎能這樣害我??!我這一趟分明是周老封君請來的!”
三七哦了聲,“請來的啊——”她意味深長的點(diǎn)頭。
場上局面陡轉(zhuǎn),柳氏想把三七和燕度往‘茍且’之事上帶。
三七偏不接招,‘自證’什么的,屁用沒有。
玩陰招而已,誰不會似的。
潑臟水這種事,還不是張嘴就來?
現(xiàn)在甭管柳氏和周老封君怎么解釋,都透著股欲蓋彌彰的味兒。
原本柳氏出現(xiàn)在這里,周老封君為其撐腰這事就透著不合理,現(xiàn)在,‘理由’不就來了嗎!
“虞三七,我可是你母親?。∧阍跄苓@樣污蔑我!”
三七戲謔的盯著她,不疾不徐道:“瞧虞夫人這話說的,你剛剛說當(dāng)母親的不會害自己女兒,同理,當(dāng)女兒的自然也不會害自己母親啊……”
“除非啊……是有的人不配為母,既不配,又哪來的女兒呢?”
“你說是吧,虞夫人?!?
“啊,不對……”三七壓低聲音,偏那聲音又能讓所有人聽到:“我是不是該改口叫你周夫人了?還是說……周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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