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在前帶路,三七打量著他,隨口般問:“這獵場的守將,可是換過一批人?”
張青詫異,老實回道:“的確是換過一批,小的本是外山守將,陛下來圍獵乃是大事,原本是輪不到小的等外山守將進來值勤的,恰逢這些天有幾個內(nèi)山守將鬧了肚子,小的才僥幸被選了進來?!?
“那可真倒霉,好不容易有個在御前露臉的機會,卻鬧肚子了?!比唛e話般笑著:“你可去探望過他們?”
張青搖頭,“小人與他們并不相熟,沒那個福分?!?
恐怕不是沒那個福分,而是沒那個面子。
即便是皇家獵場的看守,也分個三六九等,能守內(nèi)山的,多多少少與管事的有些裙帶關(guān)系或是門路家世,而外山守將嘛,出身就很普通了。
“除了內(nèi)山守將鬧肚子外,近段時日可還有管事的或其他人也鬧肚子?或者說,有什么怪事?”
張青卻沒答了,謹(jǐn)慎的瞄了眼三七。
三七目光澄明:“你若是想救人的話,最好照實說?!?
張青臉色大變,他下意識勒緊韁繩,他神情驚疑,猶豫不決之際,就聽前方一聲喝斥:“站住!”
一群侍衛(wèi)人墻似的攔在前路。
張青下意識勒馬,三七也停了下來,抬眸望去。
侍衛(wèi)一開始沒認(rèn)出三七,見他們一行四人,其中一個還是守山將的打扮,只以為是官眷,待看清三七和云不餓的臉后,神情微變,立刻向身后人說了什么。
便有一個侍衛(wèi)脫隊,朝后方灌木林而去。
喝止他們的那個侍衛(wèi)上前見禮:“見過興國郡主,云道長。我家主子乃三皇子妃,她身體不適,正在前方休息,這才圍了此處。請二位見諒!”
三七眼底浮起淡淡的嘲色,“原來是三皇子妃在前面啊……”
“巧了,本郡主恰好會點岐黃之術(shù),正好可以替三皇子妃瞧瞧?!?
那侍衛(wèi)臉色一變,剛要拒絕,就聽一聲幽幽敕令:
“勞駕諸位讓路?!?
侍衛(wèi)不想動,可他的身體竟然不聽使喚,讓到了一旁。
三七下了馬,帶著人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剛剛跑走報信的侍衛(wèi)正好帶著一個太監(jiān)過來,見三七竟帶著人過來了,那太監(jiān)臉色大變,大聲叫道:“三皇子妃在前方更衣,何人敢擅闖!”
那太監(jiān)佯裝沒認(rèn)出三七,嚷嚷著叫侍衛(wèi)們過來攔住三七。
不曾想后方的侍衛(wèi)一動不動,他身旁那個侍衛(wèi)倒是沖上來了,張青眼疾手快攔住,大喝道:“這位可是興國郡主!你也敢動刀!”
那侍衛(wèi)面露猶疑,那太監(jiān)見狀急怒撲上來:“郡主又怎樣,冒犯皇子妃的罪名就算她是郡主也擔(dān)待不起……哎喲!”
三七反手一個巴掌將他抽出老遠(yuǎn),又睨了眼那侍衛(wèi):“滾?!?
那侍衛(wèi)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撞上一般,踉蹌三步,跌坐在地,滿臉驚恐,竟一動也無法動。
張青愕然的看向三七,滿臉震驚。
“隔、隔山打牛?”郡主還是個武林高手?
三七:“……”
云不餓:“噗——”
三七搖了搖頭,徑直朝前而去。
云不餓拍了拍張青:“小子挺有眼力見的,放心,你一次沖動沒準(zhǔn)換終生富貴呢?!?
張青心頭七上八下的,他只是個外山守將,消息不如那些有門路的,也不知京城里何時多了位郡主,不過興國郡主這個封號實在是唬人,加之三七先前的詢問,這才讓張青頭腦一熱。
或許,這是唯一可以救人的機會呢?
否則,憑他一個小兵,如何能從那些人手里把人救下來?
張青看了眼被抽飛的太監(jiān),咽了口唾沫,心里生出勇氣,自己這一步應(yīng)該走對了吧!
敢硬干三皇子妃的身邊人,這位興國郡主肯定有豪橫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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