懟了木商幾句又把他哄好后,小暖也算辦清了三爺交代的事兒,轉(zhuǎn)頭問綠蝶,“我家的事,你每次回去都會跟三爺報一遍么?”
綠蝶不曉得姑娘為何問起這個,但還是認(rèn)真回話,“只有三爺問起時,屬下才說?!?
然后她心里又默默添了一句,只要她回府時三爺在府中,必定會叫她過去問問姑娘都做了什么,每次聽她說完,三爺大都心情不錯的樣子。
不過她很是乖巧地把這后半句話藏了。
小暖點(diǎn)頭,她就知道三爺那樣的忙人,絕對不會對她身邊芝麻蒜皮的事情感興趣,“你去趟嚴(yán)府,替我跟三爺報一聲,說船運(yùn)行的事情辦妥了。木商的事還是不要多嘴,出府后到霓裳找我。”
為什么姑娘不自己去呢?綠蝶心中疑惑,但還輸立刻起身去了。小暖走出客來香,抬頭看著烏云遍布的寒空,嘆了口氣。
木商和木桶對她的態(tài)度,她能理解。
三爺是大周的皇子,是親王,是將軍,他身邊的人眼高手低是難免的,這些人對她有敵意,也很正常。
在他們看來,自己這個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毛頭小子入了三爺?shù)难?,便是跟他們“爭寵”搶位置了。而三爺?shù)膶W⒘Χ荚谲婈?duì)上,所以才會形成一對矛盾的組合——精英暗衛(wèi)團(tuán)隊(duì)和幾乎是提不上臺面的賺錢小分隊(duì)。
以三爺?shù)木鳎麘?yīng)該知道木商和木桶這些人的小毛病,他不管就有他不管的道理,自己沒有站到他那個位置上,不曉得他在想什么。
柴智歲沒走時,小暖跟他吃了一次酒。發(fā)現(xiàn)在柴智歲眼里,王府里打理庶務(wù)的管事或者親戚都是下人,根本就不值一提,也從不知他們身上費(fèi)什么心思,這個用著不好,換一個就是。
這不是個例。樓知縣的官二代小舅子也持同樣的觀點(diǎn):家里打理庶務(wù)的都是做不得官上不得臺面人,這些人蠅營狗茍,難成大事。
小暖抿抿唇,裹緊了身上的斗篷,再次擺正自己位置——她是個商人,不是三爺?shù)膶傧?,也不想跟木商等人“爭寵斗氣”?
以后,還是離著三爺遠(yuǎn)一些的好。方才木商說的事情她心動,但不會行動。
山谷買不到她就買個差不多的莊子好了。
“日爰怎在此處?”對面?zhèn)鱽碲w書彥驚訝而微怒的聲音,“不是說這幾天在家歇著?”
小暖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趙家的典當(dāng)行門口,她緩緩笑了。
趙書彥覺察到她笑得不太對勁兒,立刻把人拉了進(jìn)去,叫人上了熱茶,并把炭火盆斷了過來,然后不悅道,“嘴都白了!”
小暖用力抿了抿,笑道,“天冷,一會兒就好了?!彼郧熬团吕?,到了這里后發(fā)現(xiàn)小暖更怕冷。內(nèi)冷外冷相加,不冷才怪。
趙書彥盯著她見了一會兒,才問,“出了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