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京城,華燈初上,亮如白晝。
夜市不遠(yuǎn)處的街心廣場,十米左右的彩燈圣誕樹,吸引了許多人駐足合照,宋風(fēng)晚把半邊臉縮在圍巾里,偏頭看向圣誕樹。
周圍還有很多賣東西的,發(fā)光的網(wǎng)紅氣球,閃光的貓耳、鹿角發(fā)箍,分外熱鬧。
她忙著學(xué)習(xí),壓根沒空來市中心,此時過節(jié)的氣息已經(jīng)非常濃烈。
“妹妹,要不要拍照?”段林白還穿著那件貂皮,戴著口罩,看不清臉。
“不了?!彼物L(fēng)晚確實想拍照留念,只是不大好意思。
“去唄,哥哥拍照技術(shù)超好的?!倍瘟职滋珶崆椋苯泳桶阉物L(fēng)晚推到了圣誕樹下,“來,擺個姿勢?!?
段林白拿出手機,開始找角度。
姿勢?
宋風(fēng)晚瞥了眼周圍的人,尤其是余光瞥見段林白身后的傅沉,他端站在那里,長款黑色羽絨服,眸色比夜色濃稠,只是被燈光照亮,像是淬了星光。
他在看她。
“別干站著啊,擺個造型?!倍瘟职装攵字碜樱藙輰I(yè)。
宋風(fēng)晚猶豫片刻,默默擺個剪刀手。
段林白拍了兩張,“再換個姿勢!”
然后傅沉就看到宋風(fēng)晚又抬起另一只手,仍舊比了個剪刀手。
段林白差點笑抽,這妹妹……
太可愛了吧。
他連拍了幾張。
“好了嗎?”宋風(fēng)晚被傅沉看得大囧。
“傅三,你要不要拍一張。”段林白一個勁兒朝他使眼色。
他倆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即便不說,一個眼神都知道互相在想什么,段林白雖然平素浪蕩些,大事上不拖沓不含糊,機會嗎,還是要給兄弟制造的。
宋風(fēng)晚一看傅沉走過來,下意識要溜。
“妹妹,別走啊,你在傅三家住了那么久,合影留個紀(jì)念唄?!?
“我……”宋風(fēng)晚窘迫,看著逐漸走進的傅沉,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站在原地等著。
段林白這話直接把她的后路堵死了,她壓根跑不掉。
傅沉站在她身邊,宋風(fēng)晚比他矮了不少,她仰頭看了他一下,好高。
“你倆干嘛呢,當(dāng)人形廣告牌啊,靠得近一點好不好,老子手機屏幕小,你倆都要出畫了?!倍瘟职妆镏?。
傅沉挪一寸,宋風(fēng)晚移一點,保持著禮貌客氣的距離,看得段林白要笑抽了。
“趕緊的啊,我還等著吃燒烤呢。”
他話沒說完,傅沉忽然抬手,搭上了宋風(fēng)晚的肩膀,修長的手指扣住她,整個人就靠了過去,他羽絨服微微敞開,里面穿了件毛衣,她的手臂完全貼在他胸口。
他心臟沉穩(wěn)有力,從胳膊處傳來,惹得宋風(fēng)晚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段林白咋舌。
我滴乖乖。
認(rèn)識二十多年,他今天才知道,傅沉泡妞這么強勢。
直接上手的啊。
宋風(fēng)晚略顯僵硬,可是他手指力道很大,按住她,無法動彈。
“你不想和我拍照?”傅沉垂眸看她,呼出的氣息遇冷化為一團白灼,落在她頸側(cè),微涼,卻透著莫名的濕熱感。
“沒有啊?!彼┲碜樱粋?cè)胳膊貼著她,他身體的溫度,熱得燙人。
所有男人身上都這么熱嗎?
“那你躲什么?”傅沉壓低了聲音,附在她耳邊。
呢喃耳語,親密無間。
他身上好聞的檀香味,清冽,無孔不入,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緊握住她,強勁有力。
“我沒躲。”宋風(fēng)晚咬著唇,心尖揪成一團。
靠得太近了。
“那你再靠過來點?!备党粮皆谒?,聲音暗啞。
還要靠近?這都緊挨著了。
段林白蹲在地上,舉著手機,一臉哀怨……
媽的,這兩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