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芙凝微笑問:“李大哥,你扛著的摟地耙子怎么使?”
趕車?yán)顚У匕易訌募珙^放下。
“你是姑娘家,就別使了?!彼叩礁缔o翊跟前,給他一把,“年輕相公,拿著吧?!?
傅辭翊心頭再怎么郁郁,也只好伸手接過。
趕車?yán)钣纸o了傅北墨一把:“你也拿一把?!?
“你們都是縣里來的,不會使摟地耙子很正常?!?
趕車?yán)钭ゾo了耙子木柄,開始利索地處理地上的冬小麥。
半截子冬小麥連根拔起,連著被割毀的那半截也被撈走。待耙子上撈得夠多了,一把甩到田邊。
傅辭翊與傅北墨見狀,便有樣學(xué)樣。
傅辭翊有身手在,整得快,扔得準(zhǔn)。
傅北墨整得也算快,但是要將耙子的莊稼拋去田邊時,全散落在地上了。
他只好重新整理。
顏芙凝站去田埂上,喊:“北墨,你別用拋的,直接走過去堆一起好了。”
傅北墨點了頭:“我知道了,嫂嫂?!?
傅南窈嫌棄地拍拍裙子上沾染的泥巴,一瘸一拐地也去了田埂上。
李母笑道:“這樣干活就快了,三畝田一下就好了?!?
顏芙凝道:“大娘,我?guī)湍惆烟}卜白菜搬去車上吧?!?
“先不用?!崩钅笖[擺手,“這些冬小麥?zhǔn)帐暗?,用牛車推到河邊堆放草料的地方,再回來裝蘿卜白菜?!?
半個時辰不到,被毀掉的冬小麥全都堆到了田地的一角。
再一耙子一耙子地裝到牛車上,很快運去了河邊。
待趕車?yán)钰s著空車回來,幾人開始搬運蘿卜白菜。
天氣冷,蘿卜白菜基本沒壞,就是被踩爛或打碎了,賣相很不好,但喂豬吃是無妨的。
看著李家母子載著滿滿一車蘿卜白菜回去,旁的村民們不禁眼紅。
如今的時節(jié)打豬草困難,這么多蘿卜白菜可以喂豬喂好些日子了。
倘若不是他們上午剛罵過傅家傻子與兒媳,這會子他們決計會像李母一般,也敢開這個口,問他們討要。
如今只好看李家母子歡天喜地地回去,他們只有羨慕眼饞的份。
處理好莊稼,傅辭翊四人便歸了家。
婉娘聽到他們早早回來,吃驚道:“都處理好了,還是沒法處理?”
“處理好了?!鳖佨侥Φ溃摆s車?yán)罴茵B(yǎng)豬,毀掉的蘿卜白菜就給他們了。他家有摟地耙子,處理特別利索……”
婉娘聽了連連點頭:“這叫相互受益?!?
傅南窈拍拍裙裾:“臟死了,又要洗。早知道李家有工具,我就不去田里了?!?
“你如何能早知道?”婉娘反問,轉(zhuǎn)而笑對兩個兒子與顏芙凝道,“都去洗洗吧。”
顏芙凝點頭:“我去燒熱水?!?
身上衣裳其實不怎么臟,就是沾了些泥點子,倒是鞋子都弄臟了。
不過去田里干了農(nóng)活,是該清洗身體。
這會子家里這么多人要洗身子,得兩口鍋一起燒水。
罷,便去了灶間。
“嫂嫂,我?guī)湍銦??!备当蹦苋ピ铋g。
用木柴燒火,只是開始點燃時麻煩些,后續(xù)一直燃燒,只需看著火就成。
顏芙凝洗凈手,往鍋里舀水。
傅北墨直接燒火。
“北墨,兩個湯罐里的水都是熱的,你要不要先洗?”
“給哥哥先洗,我燒火?!?
“也好?!鳖佨侥隽嗽铋g,尋到正在脫外袍的某人,“你先洗吧,灶間有熱水,兩只湯罐都滿著,水還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