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睡覺?
傅辭翊神情微動,卻忍不住又笑。
他笑了,反而教顏芙凝心里發(fā)毛。
“走?!蹦凶酉忍崃瞬?,顧自出了酒樓。
只一個字,卻含了不可違的口吻。
顏芙凝乖乖跟去。
李信恒與彩玉見他們離開,連忙也跟了出去。
聽聞多余的腳步聲,傅辭翊略略側(cè)頭:“你們留下?!?
李信恒彩玉應(yīng)是。
顏芙凝心里更毛了。
不讓人跟著,他是想做什么?
傅辭翊與她并肩走著:“放心,我會將你送回酒樓?!?
嗓音淡淡,細(xì)聽之下含有幾分戲謔。
“哦?!?
他分明對她沒意思,更不饞她的身子,她不該擔(dān)心什么的吧?
但她心里沒底。
因為適才問他為何轉(zhuǎn)變,他沒回答。
酒樓距離學(xué)堂不遠(yuǎn),走得不快不慢,也很快到了夫子宿舍。
一進到他的屋子里,呯的一聲,房門被他關(guān)上。
關(guān)門聲不輕不重,卻如鼓點擊在了她身上,教她忍不住一個哆嗦。
傅辭翊憋不住輕笑出聲:“叫你陪我午休,又不是我睡你,你嚇成這般作甚?”
顏芙凝傻愣住,好半晌才道:“你好歹是學(xué)堂夫子,怎能如此說話?”
男子短促輕笑:“這不是你腦中所想么?”
顏芙凝一哽。
男子慵懶指了指書案上放著的幾本醫(yī)書:“你大抵愿意看。”
說罷,顧自和衣上床,閉眼休息。
顏芙凝瞥他一眼,驚愕:“你叫我來此,就是讓我守著你午休?”
男子在床上側(cè)了個身:“乖乖看書?!?
在學(xué)堂內(nèi),她又不可能到處溜達(dá),適才沒看到郝家娘子,她也沒有其他人可以閑聊。遂只好坐下,翻看醫(yī)書。
好在醫(yī)書是稀有孤本,教她很快沉靜其間,忘記了自己身后還睡著一個男子。
傅辭翊緩緩睜開眼,睨一眼坐姿端正的她,看她態(tài)度端正,唇角微動。
此刻的酒樓包間內(nèi),神秘男子一直咳嗽不停。
丁老囑咐影五:“你去看看,那姑娘在不在?”
影五應(yīng)下離去。
不多時回來,稟報:“不見姑娘人影,她身旁的丫鬟與大塊頭倒還在?!?
男子咳嗽片刻,這才繼續(xù)吃藥膳:“她大抵離開此地了?!?
丁老走到包間門口,往大堂望了一眼:“丫鬟與大塊頭還在,那姑娘沒道理不在啊?!?
“她夫君可在?”男子問。
丁老搖首:“沒見到人影。”
男子沒再接話。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上午,姓傅的不請自來,出現(xiàn)在他的宅院。
此刻,他藥膳尚未吃完,咳嗽加劇,是因她不在。她不在酒樓,原因無他,便是姓傅的將她帶走了。
僅此兩點,他便肯定,姓傅的大抵已經(jīng)喜歡上曾經(jīng)退其親事的女子了。
待他將藥膳吃完,咳嗽情況仍沒變化,遂起身。
丁老小心翼翼地問:“公子,咱們要再等等么?”
“不必了?!蹦凶映隽税g。
又過半個時辰,傅辭翊適時醒來。
他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