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她起身行至顏芙凝跟前,可憐道:“我占你的身份是我不對,可我當年也是個嬰孩,事情并不是我想。今后我必定不與你作對,你喊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求你幫忙與爹娘說說?!?
顏芙凝神情淡淡,不接話。
顏嫣兒只好再度跪下,去求顏珹與洪清漪:“爹娘,嫣兒不想走,今后嫣兒保證不惹爹娘生氣?!?
顏珹道:“我有三子兩女,你算什么?既是假的,那就出府?!?
“爹,您養(yǎng)我這么大,這份恩情嫣兒還沒還?。 鳖佹虄簻I如雨下。
她轉(zhuǎn)而抓住洪清漪的裙裾下擺:“娘,在嫣兒心里,您就是我親娘。”
“嫣兒在爹娘膝下那么多年,嫣兒若被趕出府,這可如何生活???”
洪清漪扯出裙擺,搖首道:“話是這么說,可看到你,我便會想起芙凝曾受苦?!?
顏老夫人渾濁的眼閃過一抹精光,語氣仿若慈愛:“咱們顏家好吃好喝養(yǎng)著的閨女,雖說不是親生,好歹也算是養(yǎng)女。這樣吧,嫣兒今后就養(yǎng)在我膝下?!?
顏珹蹙眉:“母親,你……”
顏老夫人抬手打斷他的話:“此事我會與你父親商議。”
說罷,親自去扶顏嫣兒。
看到這里,顏芙凝算瞧明白了,這個顏老夫人不光不喜她,也不喜顏家大房。
她為何一直護著顏嫣兒?
莫非背后有什么貓膩亦或隱情?
不管有何貓膩,今日打砸之事,她得討個公道。
當即拿出在酒樓寫好的清單,唰地展開呈現(xiàn)在顏老夫人與顏嫣兒跟前。
“顏嫣兒今日帶十余名打手來我酒樓打砸,共計打傷伙計十人,打傷廚子六人。打碎兩只大花瓶,打碎盤子二百三十只,骨碟一百六十只,勺子一百三十九只,筷枕六十七只?!?
嗓音雖嬌軟,卻含了鏗鏘。
似不要到賠償,不會罷休。
顏家父子幾人好整以暇地瞧她。
顏嫣兒驚愕:“你都成了國公府千金了,即便要賠償,也是國公府出的,你竟好意思這般?”旋即嘀咕著低罵,“滿身銅臭味!”
顏芙凝恍若未聞,繼續(xù)道:“伙計與廚子受傷,你得賠醫(yī)藥費,醫(yī)藥費每人十兩?!?
“他們是我酒樓的門面,傷在面部,醫(yī)藥費得加倍,如此每人二十兩?!?
“兩只大花瓶是我酒樓廳堂擺設(shè),燒制出來只得了這么一對,購買時花費一百兩銀子一只,一對便是兩百兩?!?
“餐具方面給你以成本價算。”
“盤子一只成本價四百五十文,二百三十只盤子,共計一百零三兩五百文。”
“骨碟一只成本價二百八十文,一百六十只骨碟,共計四十四兩八百文?!?
“勺子成本價為一百文,一百三十九只勺子,共計十三兩九百文?!?
“筷枕成本價為一百三十文,六十七只筷枕,共計八兩七百一十文?!?
“哦,還有,酒樓廳堂內(nèi)的桌椅皆有不同程度的棍棒敲擊痕跡,如此得算上桌椅折舊費。給你便宜些,算一百兩?!?
顏芙凝展顏一笑:“綜上所計,你得賠我七百九十兩九百一十文?!?
她伸出手:“賠錢吧?!?
顏嫣兒急得跺了腳:“這么多?”
每個月的月錢,她都花光了,哪能賠得出?
只好求顏老夫人:“祖母,今后嫣兒孝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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