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字還沒說出口,便被孟力打斷:“公主何意?”
“我的意思是你如今得了軍功,可以問我父皇要一份恩典?!?
外之意是再淺顯不過,便是讓他跟皇帝提尚公主一事。
顏芙凝暗暗嘆息。
自北祁來京說起和親一事開始,南窈就似變了個人,又或許與姐姐說的那般,人的性格天生因素也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又或者南窈一直將阿力當(dāng)作備胎。
就是不知道這兩個當(dāng)事人今后要如何,挺頭疼的……
就這時,孟力含笑道:“能為國效力,是我等使命,我如何能貿(mào)然問皇上要一份恩典?”
傅南窈急了:“就不能讓我們重新開始么?”
孟力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安荒芰?,臣何德何能能配得上公主殿下??
“阿力,你變了。”傅南窈往后退了一步。
“不,我沒變,變得是你?!泵狭δ樕闲σ獠桓?,眼眸內(nèi)有晶亮的東西在涌動,“我只想要一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女子,而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將我當(dāng)作物什一般?!?
“公主高高在上,即便我得了軍功,還是配不上你?!?
“而我也早已有了自知之明,還請公主明白你我身份懸殊,走不到一起?!?
“不!”傅南窈搖首,“我知道你此次殺敵勇猛,父皇會封賞于你,你已是將軍,今后仕途肯定順暢,如何不能與我相配?”
孟力見自己這番說辭無用,索性一把抓住了彩石的手。
“臣已有心上人,便是眼前的彩石姑娘。”
彩石瞪大眼。
她咋不知道?
懵了一圈,看向自家小姐。
顏芙凝也是懵的。
主仆兩人眉來眼去,被傅南窈看在眼里。
“孟力,你竟然用一個奴婢來搪塞我?”
“并非搪塞,我的心被傷過,彩石姑娘幽默風(fēng)趣,是她帶我走出陰霾?!?
“好一個走出陰霾?!?
傅南窈冷笑著,甩袖離去。
等她走遠(yuǎn),孟力起身朝彩石深深作揖:“在下孟浪了,還請姑娘見諒!”
“無妨無妨?!辈适瘮[手,一手扶起他,一手往他臉上繼續(xù)抹藥膏,“我都摸了你的臉了,被你抓一下手,又怎么了?”
話說著,臉卻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
待藥膏抹罷,孟力朝顏芙凝落下淚來:“嫂嫂,南窈心里沒我,她心里一直只有自己?!?
“莫哭,莫哭?!鳖佨侥恢趺磩瘢八幐嘤昧虾苜F,你這么一哭,眼淚一沖豈不浪費(fèi)?”
孟力這才破涕為笑。
傅南窈急步出了睿王府。
剛要登馬車,遇到陸問風(fēng)過來:“見過公主?!?
“你來我哥府邸作何?”
“殿下即將被立為太子,我身為好友自然應(yīng)該早早上門道聲恭喜?!?
傅南窈沉吟道:“陸大人還沒成婚吧?”
“確實(shí)沒有。”陸問風(fēng)含笑嘆息,“只可惜臣與公主殿下也算有緣無分?!?
傅南窈哼了一聲,抬步上了馬車。
陸問風(fēng)眉梢一挑,則提步進(jìn)了睿王府。
有些人身份變了,性格也變了,變得不好相處。
這段時日來,他算是徹底看明白了,人的一生中知己好友也就那么幾位。
他有辭翊與芙凝那樣的好友還求其他作何?
今后只要能尋個賢惠體貼的女子作娘子,他便心滿意足了。
一想到辭翊要被立為太子,芙凝將成為太子妃,他走路不禁搖頭晃腦起來。
到了顏芙凝跟前,竟見孟力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