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冷,積雪不融,除過雪的地面結(jié)了冰。
傅辭翊帶著傅北墨清除院中走道上的冰,順便將院門口通往河邊的道也清掃出來。
婉娘知道顏芙凝喜歡吃她做的手搟面,便帶著傅南窈在灶間搟面條,準(zhǔn)備當(dāng)午飯。
聽說面條是專門做給顏芙凝吃的,傅南窈氣不打一處來。
趁兄弟不在,母親又在灶間,傅南窈便去到了顏芙凝跟前。
“喂,我跟你說,我娘做的面條,你不許吃!”
顏芙凝正坐在窗口,看漫山遍野的雪景。
看到傅南窈一臉怒容的模樣,她平靜回望她。
“面粉、雞蛋,哪一樣不是我花錢買來的?”
傅南窈一哽,只須臾便道:“你要有骨氣,就別吃。你罵過我們家,退我哥哥的親,你就不配吃!”
顏芙凝淺淺笑了。
“如今家里的吃食都是我買來的,花的是我賺的錢。你哥賺的,我沒動(dòng)過。你讓我別吃,我偏要吃?!彼従徴f著,“我沒你那么小氣,你要想吃就吃,我不會不許你吃。”
先前她是心里有愧,如今全都說開了,且她也被她回罵了去,她又何必那么卑微?
傅南窈氣得小臉泛紅:“你!”
顏芙凝又道:“排骨偷偷吃也無妨,就是不知道先前是誰說狗吃的東西?!?
傅南窈食指顫抖,指著顏芙凝的芙蓉面,愣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牙尖嘴利,即便我哥娶了你,他也不會喜歡你?!?
“是呀,我也不希望他喜歡我,我跟他說休妻,他硬是不放。”顏芙凝展顏一笑,一雙水眸亮閃閃的,笑起來格外瑩亮,“你說他是不是早喜歡我了,畢竟我長得還挺好看?!?
傅南窈算見識了,氣得心口起伏劇烈。
“你,你忒不要臉!”
罵了這么一句,她欲跑回灶間。
轉(zhuǎn)身看到兄長過來,忙問:“哥,你看她,你都聽見了吧?她這么個(gè)貨色,你真會喜歡她?”
傅辭翊沒回答,只淡淡道:“你吵不過她?!?
剛逞了口舌之快,抬眸就見到了某人,顏芙凝適才的笑意頓消。
傅南窈看到她面色變化,似出了氣,哼了一聲回了灶間。
傅辭翊經(jīng)過房門口,清冷丟下一句:“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但太過,就成了自負(fù)自大?!?
喜歡她?
除非他腦殼有坑!
顏芙凝咬住內(nèi)側(cè)唇肉,就說不能在人背后妄加評論。
這下好了,糗大了!
外頭時(shí)不時(shí)地有鞭炮聲響起。
相對村里人都在熱熱鬧鬧地過年走親戚,他們家便冷清得多了。
連日的冰雪天氣,家里糧食不多,只能省著點(diǎn)吃。
--
又幾天過去,積雪總算消融了大半。
清早,顏芙凝讓傅北墨幫忙將一背簍的冬筍背去村口,付了五文錢給趕車?yán)睢?
“北墨,你回去跟娘說,我去鎮(zhèn)上了?!?
傅北墨扯了自個(gè)衣角:“嫂嫂買糖回來,好么?”
“糖果?”
“嗯。”
顏芙凝微笑頷首:“可以?!?
趕車?yán)顚⑵渌迕裾泻羯宪?,看到那對叔嫂還在說話,遂喊:“姑娘快上車,咱們要出發(fā)了?!?
“來了。”
顏芙凝剛上車坐好,便看到某人拎著三只野雞過來。
野雞的腿腳被綁著,翅膀直撲棱,羽毛亂飛。
不少粘到了他的頭發(fā)上。
原本清俊的模樣,愣是顯出幾分滑稽樣來。
趕車?yán)钚Φ溃骸澳銈冞@對夫妻分開來的,真是稀奇?!?
傅辭翊掏出五個(gè)銅板給趕車?yán)睿灰半u綁到牛車的橫木上,一不發(fā)地坐到了顏芙凝身側(cè)。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