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窈一噎,如鯁在喉,難受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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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山,再進(jìn)竹林,顏芙凝與傅北墨分工合作,冬筍很快就裝滿了背簍。
兩人出了竹林,下山,去了田野上。
由于田埂濕滑,兩人走得異常緩慢。
傅北墨把鋤頭給顏芙凝。
“嫂嫂用鋤頭拄著,不會(huì)摔?!?
顏芙凝笑著接過:“謝謝北墨!”
這位天真的少年真的是個(gè)大暖男?。?
想到他的心智,她問:“北墨,你的腦袋是不是受過傷?你若不想說就別說。”
傅北墨捂了腦袋:“嗯,哇哇流血?!?
他停下腳步,低下頭,扒開發(fā)縫給她看。
頭皮上有一條長(zhǎng)長(zhǎng)的疤痕,猙獰可怖。
顏芙凝一怔,原來他的心智并非天生如此。
看他的傷疤很有年頭了,大抵是他受傷后,心智就停留在那個(gè)年歲。且因?yàn)閭搅舜竽X,故而有些癡傻。
既非天生,那便有極大可能治好。
也怪不得他看她手心流血時(shí),會(huì)哭成那般。
大抵那次腦袋受傷,留下了陰影。
念及此,她決定好好鉆研醫(yī)術(shù)。
兩人來到自家田地,摘了顆大白菜,拔了個(gè)蘿卜,便回去了。
“嫂嫂,咱們家的田我記下了,今后我一個(gè)人也可以來摘菜?!?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了。”
叔嫂倆挖筍摘菜的時(shí)辰不多,就是進(jìn)山下山費(fèi)了不少時(shí)辰。
兩人回到家時(shí),已是該做午飯時(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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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人氣惱不已。
昨兒剛攀上了縣丞這門親眷,今早還在炫耀,才受了一會(huì)村民的恭維,他們就被傅家小夫妻給要走了一百斤米。
不光如此,今后他們?cè)俨荒芊N傅家的田地了。
這不是斷了他們的財(cái)路么?
想到去歲剛種下的莊稼要分一半給他們,胡家人氣得午飯都吃不下。
一家子坐在屋里,想轍。
錢氏:“田地雖然是他們的,但莊稼是咱們的,憑什么分一半給他們?”
傅氏:“咽不下這口氣,咱們要不再進(jìn)城,讓縣丞老爺說道說道?”
“人家有田契,怎么說道?”胡大海直嘆氣。
胡阿靜道:“我有個(gè)法子,咱們將田里的莊稼割掉一半,看他們?cè)趺闯涯???
胡興旺點(diǎn)頭:“還是閨女聰明,咱們趁著天黑去,今后咱們收一半,他們沒得收?!?
一致決定好,胡家人這才有心情吃飯。
待天黑后,他們帶著鐮刀去了田里。
正處在越冬期的冬小麥,植株不高,割起來很利索。
胡家人將冬小麥與各種蔬菜一分兩半,全都割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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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遮月,繁星寂寥,夜色森然。
傅北墨用完晚飯,想到自己跟嫂嫂夸過???,說他認(rèn)識(shí)去自家田里的路。為了防止明兒摘菜時(shí)露餡,便提著燈籠連夜來記路。
哪里想到田里有五個(gè)鬼鬼祟祟的人影……
嚇得他大喊:“是人是鬼,在此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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