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瀲滟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眼尾很快漾起紅。
傅辭翊只覺方才三拳擊來仿若貓兒撓癢一般,而她的手背卻已泛紅,似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當即沉了臉,扣住她的手腕,闊步往灶間走。
顏芙凝尚未反應過來,就被他拽了過去。
傅北墨見嫂嫂的手背受傷,心焦地跟來,被傅辭翊喝止:“你帶信恒與阿力繼續(xù)練拳?!?
“哦?!备当蹦蝾佨侥?,“嫂嫂還是不要學功夫了,我會學得很好,以后我一人就能保護嫂嫂?!?
“北墨,我沒事的?!?
顏芙凝捏了捏手背,想要掙脫手腕上仿若鐵鉗一般的手,卻怎么都掙不脫。
傅北墨點了頭,這才出了灶間。
灶間外,李信恒與阿力探頭往里望。
傅北墨抬手在他們眼前晃了晃:“我哥哥照顧嫂嫂呢,咱們練拳去吧?!?
兩人頷首,乖覺地隨傅北墨去了院中。
灶間內(nèi),傅辭翊單手取了棉巾,在冷水中浸了浸,捏干,按在她的手背上。
“傅辭翊,我還是想學功夫的?!彼宋亲?,“你看我方才的招式是對的吧?”
他坦誠:“招式?jīng)]錯,但你力道沒有,出拳綿軟?!?
她這手更綿軟。
而此刻他捏著的手腕更是纖細,仿若他稍一用力,這手腕會被折斷。
如此嬌弱的她出拳即便有力道,又能大到哪去?
除非有內(nèi)力。
但目前她此等情況,三腳貓的功夫都學不會,更遑論內(nèi)力。
顏芙凝抿了抿唇,輕聲嘀咕:“可是我已經(jīng)用了很大力道了,是你身上硬邦邦的,我這才打疼了手?!?
他身上怎么那么硬,似銅墻鐵壁一般。
傅辭翊聞一怔,很快反駁道:“顏芙凝,歹人一旦起了壞心,在你出拳自保前,他會告訴你他身上是軟是硬?”
“你說得沒錯,是我沒用?!彼沽搜垌Z聲失落,“是我太嬌氣了?!?
傅辭翊道:“嬌氣是嬌氣,卻不能因此妄自菲薄?!?
他想說女子嬌氣些無妨,以后有人呵護就成。
此話由他的嘴說出來,貌似不對味,便沒說。
“我自己按著棉巾就行了?!?
顏芙凝又縮了縮手,這會子被他扣著手腕,她渾身不自在。
特別是被他鉗住的肌膚,莫名生出一股灼熱來。
傅辭翊放開她的手腕。
顏芙凝一陣輕松。
卻不想,他將棉巾在冷水里又浸了浸,再次覆到了她的手背上,
不僅如此,他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隔著棉巾,在她手背上輕緩地按揉著……
溫柔得出奇。
此般溫柔卻令她毛骨悚然。
顏芙凝結巴道:“我,我,我好,好多了?!?
“真好多了?”
傅辭翊盯著她微顫的羽睫,心下疑惑,她有時會莫名怕他,究竟是何故?
顏芙凝頷首:“真的。”
就這時,傅南窈與婉娘起來。
兩人到了灶間門口。
看到兄長拉著嫂嫂的手,雖說隔著棉巾,卻足以讓傅南窈高興。
她壓低聲對母親道:“娘,哥哥拉著嫂嫂的手不放?!?
嗓音雀躍,掩不住的歡喜。
哥哥開竅了嗎?
聞聲,灶間內(nèi)的兩人迅速分開,忙不迭地出了去。
婉娘笑著拍女兒的手:“你這孩子,這事稍后與為娘說就成了,怎地當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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