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恒應(yīng)下從后院駕來馬車,載著顏芙凝與彩玉離去。
夜幕漸漸四合,顏芙凝回到家。
婉娘聽到熟悉的車轱轆碾地聲,對著院外道:“芙凝今日回來晚了些,南窈已經(jīng)做好晚飯了?!?
“是的,娘?!鳖佨侥龖?yīng)了聲,對駕車的李信恒道,“李大哥先回家用飯,飯后過來,咱們發(fā)月錢?!?
“好!”李信恒聞高興,甩了馬鞭歸家去。
青山學(xué)堂,教舍內(nèi),傅辭翊合上書,瞧了眼窗外天色。
估摸著此刻已是酉時三刻。
罷了,不去酒樓了。
即便午間熱,她難道不會挑清早亦或傍晚來么?
說到底,她不想來見他。
既如此,他也不用去見她。
劉成文揮手與傅辭翊道別:“妹夫,哦不,夫子,我回去吃妹妹做的好吃的了?!?
個丫的,初一這日,郝夫子的課與傅辭翊的課沖突。
如今兩人的課皆由傅辭翊一人上,就這么拖堂到這會,害他肚子咕嚕咕嚕叫。
幸好酒樓有妹妹做的好吃的。
傅辭翊“嗯”了一聲,顧自提步去往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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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蛙叫蟲吟,蟬鳴聲聲。
偶有幾許涼風(fēng)拂過,為盛夏的夜吹走些許燥熱。
婉娘坐在堂屋門口,搖著蒲扇納涼。
傅北墨與孟力閑不住,兩人對練招式,渾身汗涔涔的,絲毫不覺得累。
李家母子來了傅家。
“婉娘妹子,姑娘?!崩钅敢贿M(jìn)院門便打招呼。
婉娘起身:“快進(jìn)屋?!?
人到齊了,顏芙凝拎了只錢袋子出了西廂房。
眾人在堂屋坐下。
“今日咱們發(fā)六月的月錢。”顏芙凝拿了本冊子,看著上頭記載的人名,“六月酒樓生意忙,大家都有幫忙,所以今日還得發(fā)五月六月的獎勵。”
李母高興地搓搓手,自家?guī)桩€菜地在六月報名讓文人體驗(yàn)農(nóng)事,賺了二兩。
今日不光有月錢,還有獎勵,她就跟著來了。
如此下去,阿狗的老婆本不成問題。
顏芙凝先拿出六只小元寶,給傅南窈、傅北墨、孟力與彩玉一人一只,給李信恒兩只。
“還是那句話,每人的月錢是一兩銀子。李大哥實(shí)則也是一兩,鑒于馬廄的租用,再加李大娘也有幫襯,故而李家是二兩?!?
隨后拿出五百文,照例算作騰云的草料費(fèi)。
李母搶在兒子之前,迅速拿走二兩五百文,笑道:“對對對,是該說清楚?!?
對于母親的舉止,李信恒喊了一聲:“娘!”
李母嘿嘿笑了:“姑娘不會怪罪的?!?
顏芙凝微笑,又道:“現(xiàn)下咱們算獎勵?!?
“五月的獎勵不多,每人五百文。六月的獎勵,北墨、阿力、彩玉與李大哥皆有幫忙帶客人游覽青山鎮(zhèn),故而獎勵高些,我打算每人給二兩?!?
“二兩五百文一人?!鳖佨侥冉o了傅北墨、孟力與彩玉。
輪到李家時,她又道:“李大娘幫忙種了三日的田,折算成五百文,如此一來算三兩?!?
幾人都拿了不少銀錢,皆高興不已。
特別是孟力,他抹了把臉上的汗水,眼眶含了熱淚:“我從沒拿過這么多錢?!?
李大娘將銀錢塞進(jìn)腰包:“你得好生留著,將來討媳婦用。”
孟力看向傅南窈。
此刻堂屋內(nèi),唯有傅南窈垂著腦袋。
她腿腳不便,不能帶團(tuán)游覽,是以這會子她得到的銀錢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