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了朕的玉佩?”他緩緩開口,雖是詢問,語氣卻像是已經(jīng)認定了這個事實。
晚余在陰冷的慎刑司待了許久,一路走來嚴寒刺骨,陡然進入這溫暖如春的大殿,在祁讓鷹隼般的目光注視下,后背不覺滲出細汗。
她跪直了身體,硬著頭皮和祁讓對視,眼神堅定地搖了搖頭。
“你沒偷?”祁讓說,“你沒偷,玉佩怎么會在你身上?”
晚余又搖了搖頭,用手比劃著,說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自己確實沒偷。
“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贓你?”祁讓冷笑,“你在朕跟前五年都平安無事,如今要走了,人家卻拿朕的東西栽贓你,這話說出去有人信嗎?”
確實沒人信。
晚余心想,全后宮的主子娘娘都在舍命助她出宮,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給她使絆子。
倘若自己因為偷皇帝的玉佩走不成,只怕娘娘們都會以為是她自己不想走。
到那時,娘娘們還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所以她一定不能留在宮里,她得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不能開口,只能用手比劃,說她怕節(jié)外生枝,連自己的東西都沒帶,兩手空空走的,這種情況下,怎么可能在身上藏一枚玉佩,況且還是皇帝的玉佩。
祁讓五年來已經(jīng)對她的手語很是熟悉,看著她比劃,大概能看出是什么意思。
只是越看越不高興,眉頭都皺起來。
她為了出宮,連自己的東西都不要了。
她就這么想走嗎?
她這是巴不得和紫禁城一刀兩斷嗎?
這里的人就這么讓她厭惡,一點念想都不留嗎?
他起身下了寶座,一步一步向她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