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梅霜剛一張口,就被晚余捂住了嘴。
這傻丫頭,她再不改口,只怕今天一頓好打是跑不了了。
梅霜也不是真傻,她只是叫習(xí)慣了,一著急就脫口而出。
這會子被晚余捂住嘴,便省悟過來,再不敢吭聲。
晚余松開她,雙手合十對香蕊拜了拜,表示自己可以獨立完成,不需要別人幫助。
香蕊翻了個白眼,對梅霜罵道:“還不滾回去干你自己的活!”
梅霜只得躬身應(yīng)是,默默走開。
晚余蹲下來,拿起一件衣裳放進(jìn)水盆里。
手背上的燙傷遇到刺骨的冷水,疼得她咬緊牙關(guān)。
香蕊冷哼一聲:“這就對了,甭管先前在哪兒當(dāng)差,到了這里,就得放下身段,老老實實干活,別說你一個鋪床丫頭,在掖庭服役的,千金小姐都不知道有多少,獲了罪,就是最下等的奴才,心氣再高有什么用,一個饅頭都換不來。”
話雖刺耳,也不是沒有道理。
晚余默默聽著,手上動作一刻不敢停。
香蕊見她不敢還嘴,得意道:“仔細(xì)著些,你今兒個要洗的可都是永壽宮的衣裳,永壽宮住的誰知道嗎,是紫禁城最得寵的淑妃娘娘,洗壞了淑妃娘娘的衣裳,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滿院子的浣衣女都朝晚余這邊看過來,有同情的,有慶幸的,也有幸災(zāi)樂禍的。
淑妃娘娘是后宮最難伺候的主子,也是最挑剔的主子,洗她的衣裳要比別人多十萬分的小心,但每回還是能被她挑到錯處,掌嘴罰跪都是輕的,掉腦袋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眼下,香蕊居然把她的衣裳給新來的江晚余洗,這不是擺明了把人往死里整嗎?
聽說江晚余是因為偷了萬歲爺?shù)挠衽宀疟话l(fā)落到掖庭來的,如果消息屬實,她受這罪倒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