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月一到他懷里,就第一時間去摸他的面具,甚至好奇地趴在面具的眼洞上往里看。
父女二人就這樣隔著一張面具四目相對,彼此看到對方幽黑的瞳孔。
好在馬兒走得慢,祁讓的騎術也足夠好,被遮住視線,也能走得四平八穩(wěn)。
梨月趴在他臉上看了一會兒,突然就笑了,雙手捧住他的面具往上面親,嘴里喊著:“父,父,父......”
她大約是想叫“父皇”的,但后面那個“皇”字對她來說有點復雜,一時間還叫不出來。
祁讓起初沒意識到她在叫什么,只以為是小孩子胡亂喊著玩,沒有具體的含義。
然而,當梨月的吻落在他面具上時,他眼前突然靈光一閃,明白了孩子是在叫自己“父皇”。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他將孩子緊緊攬在胸前,整個人都要崩潰。
晚余懷孕后期,不方便再去別院,他就經(jīng)常獨自一人去看梨月,知道梨月會喊阿娘之后,他很是嫉妒,每回去了都要教梨月喊父皇。
可梨月總是學不會,就會對著他傻笑。
直到最后一天,他把梨月抱上馬車時,還懇求似的和孩子說:“梨月乖,父皇以后都見不著你了,你叫一聲父皇好不好?”
梨月那會兒被強行從睡夢中叫起來穿衣服,很不高興,一直在哭,根本不理會他。
他當時的心情無法用語形容,他以為,他可能這輩子都聽不到梨月叫他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