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郭北城外的破廟之中。
做法之中的瞎道人這個時候卻是眉頭微微一皺,暗呼有些不妙,施法也不由停了下來。
“師兄,怎么了,事情發(fā)生了變化?”旁邊的木道人開口說道。
瞎道人說道:“雖已經(jīng)找到了瘟神,可是我那徒兒顯然沒有留住瘟神,現(xiàn)在瘟神已經(jīng)跑走了,不知道會跑到什么地方去,如此一來再想要尋到瘟神可就有些難了,這需要從新推算......只是,我那徒兒此刻也未必跟著我的那只草鶴,他的行蹤我更加沒有辦法掌握到?!?
“看來這是一件麻煩事?!?
木道人說道:“瘟神傳播瘟疫應當是有嚴格的規(guī)定的,傳播多少地方,感染多少村莊,死多少人,師侄依靠天生圣人的身份想要強行制止,只會適得其反,讓原本死在瘟疫之中的人,被一些無辜的百姓代替,如此因果卻是不小,所以此次瘟疫是天意,而非瘟神故意為之。”
“是這個道理,可是天道往往就是這么奇妙,你若是能改變,那么這事情就存在變數(shù),即是合理,我那徒兒真能制止瘟神的話就說明瘟疫能夠制止,也就是說天意讓這場瘟疫得到了停息,相反,若是我那徒兒制止不了,這場瘟疫才是真正的天意?!?
“結(jié)果在未來等著,永遠不會變化,誰也無法預測,但是過程如何變化都不重要,這就是天道。”
木道人聞頓時若有所思,覺得簡單的話之中蘊含了非常深刻的道理。
是啊,李修遠去阻止瘟神未必不是天意的一部分。
所謂的天意是什么,沒有人可以代表。
天宮之中傳達下來的律令,法規(guī),就是天意么?卻是未必。
瞎道人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幫不上忙了,只能看我那徒兒的能力了,瘟神雖然已經(jīng)跑了,但是我那徒兒未必會甘心讓瘟神逃走,其中還是存在變數(shù)的?!?
“若是師侄阻止不了瘟疫,你可要背負殺孽?!蹦镜廊苏f道。
瞎道人笑道:“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既已修得金丹大道,那自然不能如之前修道一般循規(guī)蹈矩了,若是有殺孽的話自然是靠人力去化解,倘若天上降下雷罰,也自當以道行對抗,況且,我此番行事也是出于善意,是為了助我那徒兒平息瘟疫,這是善舉,老天都會原諒我的?!?
“金丹大道啊?!蹦镜廊藝@了口氣:“若是這次我不受雷擊而亡的話,應當也能修成金丹大道吧,畢竟有紫極金丹相助?!?
“李家的金丹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天大的因果在這里呢,我這金丹大道雖成,但氣運與李家相連,李家昌盛,我修道之路自然平坦,若是李家凋亡,我也將身死道消,而我這徒兒走上了斬仙之道,未來道路坎坷曲折,必定是劫難重重,或許我用不著等李家凋落,就要死在某位道行高深之輩手中?!毕沟廊苏f道。
木道人卻是搖頭道:“便是不結(jié)下這份因果,師兄你還有多少壽元可用?現(xiàn)在只怕已早成山野孤墳了?!?
“嘿,說的也是。”瞎道人嘿嘿一笑。
很快,破廟之中又陷入了平靜之中。
但是此刻李修遠騎著龍馬再次追逐那一股瘟神所化的青煙而去。
可這一會兒,龍馬的速度縱然是已經(jīng)夠快了,翻山越嶺,如履平地,可是青煙消失的速度卻更快,追了好一會兒之后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股青煙最后消失在了遠處的天際,再也尋不到蹤跡了。
“跑走了么?”
李修遠見到蹤跡消失,只能無奈的讓龍馬停下來,自己已經(jīng)追的很緊了,奈何速度跟不上,也是沒有辦法的。
龍馬嘶鳴一聲,落在了一座山峰的峰頂之上沒有繼續(xù)再飛奔了。
“或許之前應該神魂出竅試一試的?!崩钚捱h此刻卻又不禁冒出了這個想法。
但是很快他卻搖了搖頭,即便自己神魂出竅也追不了這么長的距離啊。
他的神魂出竅是有時間限制的,不能長時間在外面,而且有出竅的時間,這瘟神也早就溜走了。
“這次丟失了瘟神的行蹤,再想找到就難了,而且瘟神的方位已經(jīng)變化了,便是師傅也很難推算出來一二?!?
李修遠記得出發(fā)之前師傅說過,瘟神的散播瘟疫是有跡可循的,所以第一次推算不難。
但是一旦驚走了,就無規(guī)律可尋。
會跑到什么地方去也全憑瘟神自己的意愿了。
而神的意愿,又怎么能輕而易舉的猜測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