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瑞和趙朗垂著眼簾,嘴角壓抑不住地微微上揚(yáng)。
父皇,眾怒難犯,看你這次如何收?qǐng)觯?
就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慶帝緩緩地動(dòng)了。
他沒有發(fā)怒,沒有斥責(zé),只是從龍案之上,拿起了一份被火漆封口的奏折。
“啪!”
奏折被他不輕不重地扔在了案上,聲音卻如同一記驚雷,在每個(gè)人的心頭炸響。
“諸位愛卿,說完了嗎?”
“說完了,就都聽聽這個(gè)?!?
慶帝的目光掃過全場(chǎng),冷冷說道:“甘州八百里加急,涼州王密折?!?
此一出,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心頭,猛地一跳!
只見慶帝拿起密折,聲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之上的龍吟,充滿了無盡的威嚴(yán)與怒火!
“密折上說,甘州陳、王、李三家,名為大盛望族,實(shí)為國之巨蠹!”
“他們私自侵占軍屯八萬余畝,致使邊軍士卒家無余糧,衣不蔽體!”
“他們勾結(jié)草原部落,走私鐵料、食鹽,資助外敵!”
“朕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有可能是用他們走私的鐵料打造的兵器換來的!”
“他們甚至狗膽包天,買兇刺殺朝廷封疆大吏,意圖嫁禍于當(dāng)朝皇子,挑起邊境大亂!”
慶帝每說一句,群臣的臉色便白一分。
那些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官員,此刻已是冷汗涔涔,噤若寒蟬。
慶帝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滿朝文武。
一股滔天的帝王之怒,席卷了整個(gè)太和殿!
“你們告訴朕!這等通敵叛國、無法無天的亂臣賊子,該不該殺?!”
“你們告訴朕!涼州王趙軒,甘州總督謝文景,為國除賊,清理門戶,何罪之有?!”
“他們非但無過,反有大功于社稷!”
“而你們!”慶帝的手指,緩緩劃過下方那些驚恐萬狀的臉。
“一個(gè)個(gè)自詡為國之棟梁,圣人之徒,卻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為一群叛國之賊搖旗吶喊,污蔑構(gòu)陷有功之臣!”
“朕倒是想問問,你們的屁股,究竟是坐在大盛的朝堂上,還是坐在甘州那三家叛賊的錢袋子上!”
“來人!”
慶帝一聲怒喝。
殿外,一名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神情冷峻如冰的男子大步走入,單膝跪地。
“臣,錦衣衛(wèi)指揮使錢肅,參見陛下!”
什么?
錦衣衛(wèi)???
這兩個(gè)字一出,大殿內(nèi)頓時(shí)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數(shù)名官員兩腿一軟,幾乎癱倒在地。
慶帝看都未看他一眼,目光依舊死死地鎖定著那些彈劾的官員。
“錢肅,朕給你一個(gè)任務(wù)?!?
“給朕好好查查!”
“今日早朝,所有出污蔑涼州王,為甘州叛賊張目的官員,有一個(gè)算一個(gè),把他們的齷齪都給朕翻出來!”
“查他們的家產(chǎn)!查他們的往來書信!查他們與甘州陳、王、李三家,究竟有何牽扯!”
“朕要知道,他們究竟是蠢,還是壞!”
“若有實(shí)據(jù),證明他們與叛賊同流合污……”
慶帝的聲音陡然變得森寒無比,殺機(jī)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