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聲音都在抖,手里捧著一本剛剛理出來的冊子。
“王家……僅僅是王家一處,初步抄沒的現(xiàn)銀,就有一百二十萬兩!”
“地契、房契、商鋪契約,堆滿了半個庫房!”
“還有……”
顧清流深吸一口氣,臉上現(xiàn)出滔天恨意:“我等還在他家密室里,發(fā)現(xiàn)一個地牢,里面關(guān)著十幾名不肯與他們同流合污的商人和軍戶,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墻上,還掛著一張草原部落的軍事防御圖!”
“砰!”
趙軒手中的茶杯被捏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濺了他一手,他卻恍若未覺。
“好,好一個王家!”趙軒怒極反笑,他緩緩站起身,眼中殺意凜然。
“把那張圖拿去給傅將軍,讓他即刻比對現(xiàn)有防務,堵上所有漏洞!”
“地牢里的人,請?zhí)K夫人去救治。”
他又看向顧清流:“繼續(xù)抄!本王要讓他們?nèi)遥B耗子洞里的最后一粒米都吐出來!”
“那都是我們涼州百姓的血汗錢!”
“是!”顧清流重重點頭,轉(zhuǎn)身離去,腳步前所未有的堅定。
入夜,查抄還在繼續(xù)。
一箱箱的金銀,一車車的糧草,被源源不斷地從三大家族的府邸運往總督府的庫房,那耀眼的金光和銀光,晃得所有看到的人都睜不開眼。
涼州百姓從最初的驚恐,到后來的麻木,再到現(xiàn)在的竊竊私語。
他們想不明白,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老爺們,怎么就突然倒了。
就在這時,總督府的大門再次敞開。
趙軒一身王服,親手扶著剛剛換了一身干凈衣服的顧清流,一步步走上府門前的石階。
數(shù)千名涼州軍手持火把,將總督府前照得亮如白晝。
無數(shù)百姓被吸引過來,畏畏縮縮地站在遠處觀望。
趙軒目光掃過一張張菜色滿面的臉,掃過他們眼中深藏的恐懼與迷茫。
他沒有說什么大道理,只是沉聲下令。
“開倉!”
“把王、李、孫三家所有糧倉,全部打開!”
“放糧!”
“自今日起,連放三日!務必讓涼州城內(nèi),人人有飯吃,家家有余糧!”
此一出,全場死寂。
百姓們愣住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開倉放糧?給他們這些賤民?
一名老者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試探著問道:“王……王爺,您說的是真的?不……不收錢?”
“諸位父老鄉(xiāng)親!”趙軒掃視全場,擲地有聲。
“這些糧食,本就是他們從你們身上刮走的民脂民膏!”
“現(xiàn)在,本王只是讓它物歸原主!”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
“不止是糧食!他們侵占的田地,本王也會一分不少地還給你們!”
“他們欠下的血債,本王會用草原蠻子的頭顱,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短暫的寂靜后,人群中爆發(fā)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王爺千歲!”不知是誰第一個喊出聲。
“涼州王千歲!”
“千歲!千歲!千千歲!”
呼喊聲匯成一股洪流,沖散了籠罩在涼州上空的血腥與恐懼,也沖垮了百姓心中最后一絲疑慮。
他們紛紛跪倒在地,朝著那個站在臺階上的年輕王爺,獻上了最真誠的叩拜。
趙軒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卻波瀾起伏。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才真正擁有了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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