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女子,都是大蒙在這些年里從被征服的各個部落中擄掠而來的,不乏各部落首領的女兒和妻子,個個容貌不俗。
軍功最高的將士,在同袍們羨慕嫉妒的目光中,第一個走了上去。
他是一個在攻城戰(zhàn)中失去了一條胳膊的百夫長,此刻,他挺著胸膛,在人群中仔細挑選著,最終領走了三個最美麗的女子。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場面熱烈而有序,士兵們按照軍功高低,依次上前。
他們或許粗魯,或許不懂憐香惜玉,但當他們領著自己挑選的“妻子”回到隊伍中時,臉上無一不洋溢著幸福和滿足的傻笑。
那些被選中的女子,在最初的驚恐過后,發(fā)現(xiàn)這些大盛士兵雖然看起來兇悍,但眼神中并沒有淫邪,反而帶著一絲笨拙的珍視和喜悅,心中的恐懼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茫然和對未知的揣測。
至少,做這些強悍士兵的妻子,似乎遠比做大蒙貴族任打任殺的奴隸要好。
孟虎看著眼前這副景象,咧著大嘴直樂呵,不時還拍著某個挑花了眼的士兵的后腦勺,笑罵道:“你小子磨蹭啥呢!后面的兄弟還等著呢!”
李忠和李承風父子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復雜,但更多的是一種釋然。
這位年輕王爺,再次出人意表,終究是與眾不同的。
唯有慕容煙,俏生生地立在原地,嬌軀微微顫抖。
看著眼前這荒誕而又真實的一幕,看著那些歡天喜地的士兵,又看了看遠處那個一手締造了這一切,神色平靜的男人。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夫君的男人。
他的心中,究竟藏著一頭運籌帷幄的麒麟,還是一頭吞噬天地的惡龍?
慕容煙轉身,一不發(fā)地朝著金帳方向走去,背影僵硬得像一截冬日的枯木。
趙軒看著眼前這幅狂熱的景象,神色平靜,仿佛自己只是個局外人。
他對一旁的李忠吩咐道:“李將軍,今夜,由你手下的弟兄們在營內置酒狂歡,我那兩萬涼州老弟兄,負責在外圍執(zhí)勤警戒?!?
李忠渾身一震,猛地抬頭看向趙軒,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手下這三萬兵馬,名義上是降卒,是新附之軍。
自古以來,任何主帥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用自己的嫡系親信看管新降部隊,以防生變。
可趙軒倒好,反其道而行之。
不僅讓他們參與分戰(zhàn)利品,甚至連今夜的狂歡和警戒,都做出了如此安排。
這是何等的包容?
或者說,是何等的自信?
自信他們這三萬人,絕不敢有半分異心。
李忠看著那些已經開始勾肩搭背,將搶來的酒水往嘴里猛灌的孤夜城舊部,他們臉上的狂喜與激動是那樣的真實。
再看看遠處那些站得筆直,軍容嚴整,眼中雖有羨慕卻無半分怨的涼州老兵。
內外有別,親疏有分,卻又用一種更加高明的方式,將所有人的心都牢牢攥在手里。
李忠深吸一口氣,對著趙軒的背影,鄭重地單膝跪地,聲音嘶啞而堅定。
“末將……遵命!”
這一刻,他心中對前朝大乾的最后一絲執(zhí)念,徹底煙消云散。
追隨這樣的主帥,何愁天下不定!
……
金帳之內,奢華的羊毛帷幕,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趙軒剛一坐下,一陣香風便夾雜著怒火撲面而來。
“趙軒!”
慕容煙俏臉含霜,胸口因憤怒而劇烈起伏,手中的長劍握得“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