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他們是魔鬼!”
“快跑?。 ?
不知是誰,第一個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
隨即,整個大蒙軍陣,徹底亂了。
士兵們,像沒頭的蒼蠅一樣,掉轉(zhuǎn)馬頭,瘋狂地,向后逃竄。
他們只想,離那群手持“燒火棍”的魔鬼,越遠越好。
“想跑?”
孟虎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晚了!”
“騎兵,全線出擊!”
“一個不留!”
“殺!”
早已按捺不住的涼州騎兵,發(fā)出了震天的吶喊,如同下山的猛虎,朝著那群已經(jīng)潰不成軍的敵人,追殺了過去。
一場血腥的追逐戰(zhàn),在廣袤的草原上,上演了。
而類似的場景,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在草原的各個角落,不斷地,重復(fù)上演。
涼州軍,就像是十五把鋒利無比的尖刀,狠狠地,插進了大蒙的心臟。
他們用火炮和火槍,一次又一次地,向這些草原上的霸主,詮釋了什么叫做,降維打擊。
“活閻王”趙軒的名字,以及他麾下那支如同魔鬼一般的軍隊,像一場瘟疫,迅速傳遍了整個草原。
恐懼,絕望,如同陰云一般,籠罩在了每一個大蒙人的心頭。
他們那所謂的草原神話,在冰冷的炮火之下,被砸得,粉碎。
大蒙,王庭。
不,這里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王庭了。
自從被趙軒奇襲之后,那座曾經(jīng)金碧輝煌,象征著草原最高權(quán)力的金帳,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廢墟。
大汗拔都汗,帶著他僅剩的數(shù)千名狼衛(wèi)軍,以及一些忠于他的部落,一路向北,狼狽逃竄了數(shù)百里。
最終,在一處名為“狼居胥山”的山脈深處,暫時安頓了下來。
這里,曾經(jīng)是大蒙的圣山。
而現(xiàn)在,卻成了他們最后的避難所。
一座臨時搭建起來的,簡陋無比的巨大帳篷內(nèi),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拔都汗,這位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草原雄主,此刻,正一臉憔地,坐在鋪著獸皮的地上。
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了大半。
他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霸氣和威嚴(yán)。
看上去,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普通老人。
在他的下方,跪著十幾個同樣神情頹敗的部落首領(lǐng)和將領(lǐng)。
他們,是大蒙最后的精英。
“報……”
一名渾身是血的斥候,踉踉蹌蹌地跑了進來,聲音嘶啞。
“大汗……赤木部落……完了……”
“三萬勇士,在黑風(fēng)口,被一支南朝軍隊,全殲……”
“對方,只用了一種會噴火的鐵管子……我們,連他們的邊,都摸不到……”
“什么!”
帳篷內(nèi)的眾人,聞皆是臉色大變。
赤木部落,那可是草原上有數(shù)的大部落,其實力,僅次于王庭的狼衛(wèi)軍。
竟然,就這么,被全殲了?
拔都汗的身體,猛地一顫,一口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這已經(jīng)是他這個月來,聽到的,第十幾個,壞消息了。
自從趙軒那十五支“魔鬼之師”,踏入草原以來。
他們大蒙的部落,就像是秋后的麥子一樣,被一茬一茬地收割。
無一合之?dāng)场?
所有的抵抗,在那種毀天滅地的“神罰”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那么可笑。
“大汗!我們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一名獨臂的萬夫長,猛地抬起頭,眼中布滿了血絲,聲音悲憤。
“再這么下去,我們大蒙,就要被亡國滅種了啊!”
“是啊大汗!我們跟他拼了!”
“就算是死,也要從那涼州王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群情激憤。
絕望,催生了瘋狂。
這些曾經(jīng)高傲的草原狼,在被逼到絕境之后,終于露出了他們最原始的,嗜血的獠牙。
然而,拔都汗,卻只是擺了擺手。
拼?
拿什么去拼?
拿人命去填那些黑洞洞的炮口嗎?
他已經(jīng)試過了。
沒用。
在那種絕對的力量面前,再多的勇氣,也只是徒勞。
“都給本汗,閉嘴!”
拔都汗用盡全身的力氣,發(fā)出了一聲咆哮。
帳篷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