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猜測:“所以你就趁機(jī)裝病,好將這些受累不討好的差事兒推給李同知?”
池宴清咽一口唾沫:“下一步,有道是墻倒眾人推,以前任明奇利用職權(quán),制造的那些冤獄,肯定要重新審理。
這些案件相當(dāng)繁瑣,而有些冤獄,沒準(zhǔn)兒是皇帝樂見其成的,圣心可不好揣摩。而我對于這些案件又是一知半解,交給李同知是最好的。
若是平反了,這些官員還是得記我的恩,若是不能翻案,那也不是我的責(zé)任?!?
靜初驚訝地眨眨眸子:“小小年紀(jì),就這般老奸巨猾。真是只狐貍?!?
彼此彼此。
池宴清得意地哼了哼,反正,他是不會實話實說,自己之所以這樣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好想能與靜初在一起,過兩天時光靜好的清閑日子。
從大婚之后,兩人就忙著查案,辦案。
兩人一個屋檐下住著,一張床上睡著,這么久了,仍舊還是只會談天說地,議論案情,從不會談情說愛。
這樣親密的關(guān)系,哪怕是兩個大男人,也該生出不一樣的激情來了吧?
他抓心撓肝地想要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想知道她的心意。
聽說,男人生病時候的可憐無助弱小是能激起女人骨子里的母性的,更何況,自己還是為了保護(hù)她而受的傷呢?
靜初知道了他的用意,先命人去老太君的院子,提前與老人家打個招呼。
免得讓老人家跟著擔(dān)心。
然后又命枕風(fēng)宿月放出風(fēng)聲去,就說池宴清中了很厲害的毒,就算是醒了,怕是也得好好休養(yǎng)一陣子。
侯夫人心里是真的怕了。
池宴清就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她的命。
假如池宴清真有什么三長兩短,自己也沒法活了。
對于白靜初,她也不敢像平日里那般惡聲惡氣。
恰恰相反,她心底里從未有過的慶幸,家里能有一個像白靜初這般精通醫(yī)術(shù)的人。
巴掌打在她的身上,她知道了疼,竟然學(xué)會了小心翼翼地看靜初的臉色,低聲細(xì)氣地與她說話,將她當(dāng)做菩薩一般供著。
靜初也只能寸步不離地守在池宴清的身邊,當(dāng)著侯夫人的面,裝出夫妻情深恩愛的假象。
時間一久,“昏迷不醒”的池宴清很快就憋不住了,想如廁。
可自家老娘不走,一堆丫鬟婆子也在跟前守著,總不能直接尿到床上。
他只能從昏迷之中悠悠地清醒過來。
侯夫人又驚又喜,一把撲過來:“兒啊,你可算是醒了,快把為娘急死了,你覺得怎么樣?”
池宴清有氣無力地擠出兩個字:“難受?!?
“哪里難受?讓靜初給你開藥?!?
侯夫人忙不迭地招呼靜初上前,查看他的情況。
池宴清壓低聲音,略帶羞窘地道:“我想如廁?!?
靜初轉(zhuǎn)身就往外面走,被侯夫人叫住了:“你做什么去?”
“叫下人啊。”靜初回答得理所當(dāng)然:“他想如廁?!?
“叫什么下人?”侯夫人加重了語氣:“這事兒得你來!”
“我?”靜初指著自己的鼻子尖,一臉驚愕。
“你不來誰來?”侯夫人背過身去:“夫妻之間有什么好避諱的?又不是沒見過?!?
靜初壞笑著望向池宴清,這鳥窩我敢掏,關(guān)鍵他敢尿不?
她痛快地一口答應(yīng)下來,開始擼胳膊挽袖子:“好啊?!?
池宴清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不要!”
下人將夜壺端了進(jìn)來,擱在腳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