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被清理干凈,什么都看不出來。
他又朝著一側(cè)走去,停在一處,用腳踩了踩,土質(zhì)松軟。
這處被挖了個坑,藏著他們做飯的鍋碗瓢盆和食材,燒完的木柴灰燼也會埋在這里。
整個過程他精神高度緊繃,一直環(huán)顧四周,甚至還蹲下來,聽周圍的聲音。
可除了樹枝搖擺樹葉迎風(fēng)的沙沙響,再沒有別的。
看著不像是出了事兒。
剛子一下子也有點拿捏不準。
在逃出來的路上,其實他們也解決了手里的幾個人。
情況實在不利于他們,尤其前段時間還有兄弟被擊斃,自然有人是怕了的。
可能也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覺得自己只是個小嘍啰,主動投案,后續(xù)配合調(diào)查,再提供點線索爭取個寬大處理,興許能留一條小命。
所以那些人故意創(chuàng)造落單機會,想逃回青城,主動投案。
不過有一個算一個,都被他們半路截殺了。
剩下的這些兄弟,他沒看出有問題。
可現(xiàn)在也有點不好確定,留在這里的那個人是不是自己跑回去了。
這么一想,剛子就有點煩躁,猶豫幾秒,他拿出了手電筒。
打開來,光線先朝著四周掃了一下,黑漆漆一片,之后落在地上。
以之前燒火做飯的位置為中心,向四處掃過去。
然后他就看到個東西。
一串鑰匙,摩托車的鑰匙。
這邊留了兄弟,自然也留了輛車,但凡不對,給對方逃生用。
現(xiàn)在摩托車的鑰匙被扔在地上,可見那人是沒有騎車走。
他但凡想要回城,就不可能徒步回去。
所以,還是出事了。
這個想法剛在腦子里生出來,不等手電筒關(guān)掉,四周突然就沖了人出來,同時有人大喊,“舉起手?!?
人多,剛子的第一反應(yīng)是不能反抗,反抗會消耗時間,那么多人他耗不起。
必須逃。
他快速蹲下來,想利用茂盛的草木遮掩身形,接著就想竄出去。
但是可惜了,剛剛手電筒暴露了他的位置,他蹲下來,四周馬上有亮光照過來,將他照得無所遁形。
等他再想沖出去就已經(jīng)晚了,數(shù)不清多少人撲過來。
他被壓在地上,疊羅漢一般,不能動彈。
這幫人之前應(yīng)該也是躲在草窠里,無法確定他準確的位置,怕一擊不中給他逃生的機會,所以一直隱忍到現(xiàn)在,直到他開了手電筒,徹底確定好方位才出警。
他知道自己完了,手里的刀還在,索性直接一轉(zhuǎn),就要朝著自己刺過來。
他干的那些事兒,坦白從寬也保不住他一條小命,還不如自己走的利索。
但是最后也沒能如愿,旁邊有人突然一腳踢在他手上,刀直接飛了出去。
隨后他的手被扭到身后,冰冷的小鐲子帶上,即便這夜晚風(fēng)大呼呼作響,配著樹枝的沙沙聲,他還是聽到了手銬銬緊時,金屬卡扣的咔嚓聲。
剛子的頭側(cè)著,一面臉貼著冰冷又潮濕的地面。
有光線打在他臉上,他閉上了眼,等了幾秒突然又睜開,恨恨地瞪著。
之后光線挪開,他身前蹲下個人,一身制服。
剛子開口,“這次你們倒是出息了,居然能查到這里來?!?
對方是青城負責(zé)此次案件的警員,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倆人也算是老熟人了,之前打過好幾次交道。
有一次剛子還險些栽他手里,最后也是兄弟們運作,對方證據(jù)不足,又給放了。
此時那警員看著他,“最終你還是落我手了。”
剛子不服,問他,“你是怎么查到這里的?”
警員沒說話,站起身,示意旁邊的人將他拎起來。
他雙手被反銬,肩膀被扭著,往樹林外押送。
往外走的時候他不配合,扭著身子,又問,“我那個兄弟也是被你們抓了?”
扭送他的人厲聲呵斥,“安靜點,想知道什么,我們回去慢慢說?!?
他被連推帶搡的出了樹林,警車得了消息已經(jīng)開了過來。
剛子被推上去,身后的那些警員也陸陸續(xù)續(xù)上車,之后車子開出去。
一走一過,剛子往外看,隱隱的就見旁邊的小土堆處似乎站了個人,正看向他這里。
他不確定那人是誰,又是敵是友,所以沒開口將對方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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