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個性不拘小節(jié),扯著我的衣服直皺眉,“怎么穿這么土?在城里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本來想帶他去買的,劉姐突然打電話說有活兒!”
“你忙你的,交給我吧!”諾姐一邊說,一邊強(qiáng)迫癥似地捋著我衣服上的褶,給我弄得很不自然。
小姨想給諾姐拿點(diǎn)錢,諾姐推辭,“他的衣服能值幾個錢???”
但小姨還是偷偷把我拉到一邊,跟我說:“諾諾也不容易,她花了多少錢,你偷偷記下來!”
我連連點(diǎn)頭。其實我兜里有兩千塊錢,可想想那是要給二姥變兩萬的,給自己買衣服我可舍不得。
小姨一走,諾姐就原形畢露的把我?guī)У缴嘲l(fā)前,十分好奇的左捏右捏,“哈哈!我從小就希望有個能被我欺負(fù)的弟弟,這下你可落到我手里了!”
我被她弄得不好意思,一個勁兒說:“別……別這樣諾姐!”
諾姐更覺得有趣,“我給你下面吃,你先去洗洗頭、洗個澡,吃完咱們就走!”
我趕忙慌不擇路地跑進(jìn)衛(wèi)生間,把自己脫個溜光。也不知是那熱水器有毛病,還是我當(dāng)時沒搞懂。那水越來越?jīng)觯瑳]一會兒我就被凍得直打噴嚏。
諾姐聽見了,她們那浴室也沒個鎖,她直接推門進(jìn)來,“天吶!你這是要凍死自己呀?”
她上前幫我調(diào)熱水,可水滋到她那件本來就挺透的蕾絲睡衣上,立時勾勒出誘人的畫面。
真……真空的?我嚇得趕忙蹲下身去。
諾姐調(diào)完水,回頭掃了我一眼,“你咋了?著涼了吧?”
我連連搖頭,諾姐卻更加擔(dān)心,竟上來拉我,“我看看,凍沒凍壞?”
我寧死不從,兩人撕扯了好一會兒,諾姐才仿佛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道:“哦~小兔崽子,我還小瞧你了?自己洗吧,誰稀得看似的!”
我這才如釋重負(fù),這幾天簡直脹得我頭大,剛抹上滑溜溜的香皂。門又一響……諾姐頓時哈哈大笑,我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浴衣給你放這了,一會兒穿好再出來,要不小心我喊耍流氓!”
她這根本沒有男士浴衣,可我又不能不穿,那應(yīng)該是諾姐的。
她跟小姨味道不一樣,我小姨像花朵一樣的香,而諾姐卻甜絲絲的,仿佛有一種水果味兒。
吃完飯,她進(jìn)去換衣服。也許是想起我剛才的窘態(tài),故意逗我,“你不許再偷看,小心我告訴你小姨!”
沒一會兒,一個豹紋背心、齊臀短裙、黑絲小高跟的女人已走出來,又差點(diǎn)讓我流鼻血。
諾姐看我眼直,又故意逗我,“姐姐好看嗎?”
我趕忙雞叨米似的點(diǎn)頭。
她又問:“是剛才好看,還是現(xiàn)在好看?”
我的臉頓時紅成了猴屁股。
下午她帶我理發(fā)、買衣服,從頭到腳、里里外外的換了一遍,眼睛一點(diǎn)點(diǎn)的就亮了起來,“哎呦!小伙兒長得可以??!”
她一路不舍地拉著我的手,她沒撒謊,看來的確是從小就想有個弟弟。
她問我:“你小姨說你要找工作?想好干什么了嗎?”
我雖然想賺錢,卻從沒想過要干什么,我們村里的男人只有兩個選擇。要么種地,要么下礦。
我見路口有幾個民工正蹲在地上,身前的牌子寫著:專業(yè)瓦工、鑲磚、抹灰……一下就想起了要給二姥爺治病、給二姥蓋大瓦房……
便朝他們一指,“我要學(xué)蓋樓,給我二姥爺治病,給我二姥蓋間大瓦房,給我們村里修路……讓所有人見到我都點(diǎn)頭哈腰!”
諾姐那雙大眼睛吃驚地看著我,“哎呀我去!人不大,志氣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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