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第一步就摔了個狗吃屎。
“還有機會?!?
他突然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目光掃過眾人,“之前讓你們查得,邯鄲城里那些當年對陛下有恩的趙人,可有被趙誠處置的?”
負責此事的官員苦著臉搖頭,聲音里滿是無奈:“查了,一個都沒有。
趙誠像是早有準備,把那些人全安置在城西的別院,派了血衣軍守著,吃穿用度比尋常富戶還好。
倒是那些當年欺辱過陛下的趙室宗親,被他單獨關在大牢里,說是‘等陛下親自發(fā)落’。”
他嘆了口氣:“這招‘失德’的罪名,怕是扣不到趙誠頭上了?!?
昌平君的臉色更沉了。
傷口的劇痛混著心頭的焦躁,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
他猛地看向郁遜,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股破釜沉舟的瘋狂:“郁遜,你前幾日說的……有刺客能襲擾王駕之事,可還作數(shù)?”
“刺、刺殺陛下?”
有官員嚇得倒吸一口冷氣,手里的茶盞“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大人瘋了嗎?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不然呢?”
昌平君猛地拔高聲音,傷口的血順著錦褥往下滲,“現(xiàn)在還有退路嗎?
趙誠一到各城,咱們的底細就得被扒干凈!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鋌而走險。
咱們也不是真要殺陛下,只是要讓陛下覺得,趙誠護衛(wèi)不力!”
他喘著粗氣,眼神里閃爍著偏執(zhí)的光:“只要刺客能靠近王駕,哪怕傷不了陛下,只要讓陛下受驚。
咱們就能上奏說‘血衣軍布防疏漏,恐與刺客勾結’!
到時候陛下對趙誠的信任定會生隙,趙誠清洗咱們軍中羽翼的事,才會變成殺人滅口,如此咱們才有翻盤的機會!”
郁遜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后一咬牙,往前湊了半步:“有!臣確實聯(lián)絡上一個組織,叫做影樓七魅?!?
“影樓七魅?”
昭雎皺眉,“老夫倒是聽過這名號,據(jù)說她們是江湖上最頂尖的殺手,能接王侯級的買賣。
三年前魏國公子痤在府中被刺,便是她們的手筆。
兩年前魏國相邦夜游時墜河,尸身三日才浮上來,也是她們干的……
據(jù)說此樓刺客行事詭秘,從沒人見過她們的真容?!?
郁遜點頭,聲音里帶著幾分緊張:“正是她們。
臣托了三層關系才搭上線,她們說……
在趙誠眼皮子底下動手,風險極大,但若事成,能攪得天下大亂,名揚天下,她們愿意接。
只是……”
“只是什么?”昌平君追問。
“要價極高。”郁遜舔了舔干澀的嘴唇,“開口就要黃金三萬?!?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