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我的金光鐘??!”
不遠處,晏鹿捂著胸口,踉蹌著爬起身來。
他一把搶過掉在地上的金鐘,手指摩挲著鐘身上那道凹陷,感覺心都在滴血。
原本光滑的鐘壁上,出現(xiàn)了一個小坑,而內(nèi)里三道禁制已經(jīng)斷裂,原本流轉(zhuǎn)的金光此時也變得黯淡無光。
這可是師尊云中子親手煉制的本命法寶,上有十二道防御禁制,能擋仙人一擊,如今卻被趙誠偷襲毀了三道,成了破損的法寶。
晏鹿看著鐘身的凹陷,心疼得眼眶都紅了。
“別管你的鐘了!”
楊任捂著脖子上的傷口,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目光死死盯著遠處的趙誠,厲聲喝道,“那小子還有余力偷襲,快過來跟我匯合,一起防備!”
晏鹿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抱著金鐘,踉踉蹌蹌地朝著楊任跑去。
跑到近前,他還是忍不住心中不解,咬牙切齒問道,“師兄,他要維持那種強度的術法護著兩萬士兵,抵御紅水腐蝕,怎么還有余力打出那么強的偷襲?
真有人能修出如此多的真元?”
“不知道?!睏钊螕u了搖頭,“這小子邪門得很,你看他懸在上面,到現(xiàn)在還是一臉輕松,根本看不出半點真元不濟的樣子?!?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悸,安慰道,“不過無妨,紅水陣中兇煞越積越多,他被困在紅水陣里,就算真元再渾厚,也遲早會被消耗完。
而且他要護著軍隊,根本沒法離開紫金神山半步,我們有混元幡在手,他奈何不了我們。
現(xiàn)在只需等他熬不住,紅水自然會把他和那些血衣軍一起煉了?!?
晏鹿摸了摸手中破損的金鐘,牙齒咬得咯咯響,眼中滿是怒意,“都到這份上了,還不留點力氣保命,竟敢偷襲我毀我法寶!
今日必讓他尸骨無存!
師兄,我們給他加點料,別讓他這么舒服!”
話音未落,他猛地從懷中摸出第三件法寶。
那是一根通體赤紅的長棍,棍身像是用融化的熔巖澆筑而成,
表面還泛著細微的火星,隱隱能看到巖漿流動的紋路。
晏鹿雙手掐訣,低喝一聲,“起!”
赤紅長棍瞬間迎風暴漲,眨眼間便變得如山岳般粗細,棍身散發(fā)出的熱浪讓周圍的紅水都泛起了漣漪。
他雙臂發(fā)力,猛地將巨棍甩動起來,棍尖劃過一道弧形的紅光,帶著攪動風云的威勢,朝著紫金神山狠狠砸去!
轟?。?
巨棍砸在紫金神山的邊緣,沉悶的轟鳴震得整個陣法都在顫抖,地面裂開道道深縫,紅水被震得濺起數(shù)丈高。
神山與巨棍接觸的地方,金色的虛影瞬間崩碎,無數(shù)真元壁壘夾雜著金光落入紅水中,發(fā)出“嗤嗤”的腐蝕聲。
晏鹿看著神山被砸出的缺口,臉上終于露出幾分快意。
可這快意沒持續(xù)多久,他便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臉色也變得蒼白。
他之前本就沒恢復多少真元,催動這最強法寶更是耗力巨大,此刻體內(nèi)真元已所剩無幾。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趙誠只是淡淡瞥了眼那缺口,右手隨意一揮,一股凝練的真元便如溪流般注入神山。
天地間的靈氣再次匯聚,那崩碎的缺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眨眼間便恢復如初,紫金神山依舊熠熠生輝,穩(wěn)穩(wěn)地護著下方的血衣軍。
晏鹿臉上的快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急躁,他轉(zhuǎn)頭看向楊任,聲音都帶上了幾分質(zhì)問,“師兄!你怎么不出手?
快用你那五火七禽扇配合我,打破他的神山,讓紅水盡快淹進去?。 ?
楊任卻緩緩搖頭,目光始終沒離開趙誠,語氣依舊沉穩(wěn),“不急。
他現(xiàn)在就是甕中之鱉,被紅水淹只是遲早的事,我們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
若是現(xiàn)在耗盡真元,萬一他還有什么底牌,我們連自保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如留著真元催動混元幡,保證自己不被他偷襲所傷?!?
晏鹿聞,雖覺得有幾分道理,可心里的憋屈卻怎么也壓不住。
明明是他們設下埋伏,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卻被趙誠幾次三番嘲諷,還被偷襲毀了法寶,師兄更是被傷了喉嚨。
如今明明能主動出擊,卻只能被動防守,這口氣實在咽不下!
他攥緊拳頭,思來想去,卻也只能咬著牙忍了。
誰讓自己實力不足,只能靠師兄的混元幡保命呢?
而紫金神山之上,趙誠補全陣法后,目光再次落在楊任手中的混元幡上。
那幡面流轉(zhuǎn)的七彩霞光中,透著一股遠超捆仙繩的大道之韻,顯然是更高檔次的法寶。
他早就看出來了,這混元幡不僅能瞬移避險,還有遮蔽天機的妙用。
之前他用占星術和破幻神通都沒察覺到埋伏,就是因為這法寶遮蔽了十里坡的氣機。
而且?guī)状纬鍪?,無論是對方直接轉(zhuǎn)移他的戟芒,還是帶著兩人瞬移閃躲,都是靠這混元幡。
“可惜,之前偷襲沒成,現(xiàn)在楊任警惕起來,拿著那幡隨時準備激發(fā),再想擊殺兩人恐怕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