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導(dǎo)的殺戮擊殺敵人,奪取壽命:十七年!
你主導(dǎo)的殺戮擊殺敵人,奪取壽命:二十五年!
你主導(dǎo)的殺戮擊殺敵人,奪取壽命:二十一年!
……
陣外的喊殺聲與慘叫聲如同潮水般此起彼伏,血衣軍的刀刃劈砍鎧甲的鏗鏘,透過紅水陣的邊緣隱隱約約不斷滲進(jìn)來。
而陣法中央的趙誠,腦海里壽命增加的提示音卻像永不停歇的溪流,一道接一道響起。
這聲音不僅沒讓他分心,反倒成了最穩(wěn)的定心丸,讓他握著大戟的手臂愈發(fā)沉穩(wěn),始終保持著極快卻絲毫不亂的頻率,將一道道裂穹碎月化作銀色寒芒,精準(zhǔn)地追向陣臺旁狼狽躲閃的兩人。
他懸在紫金神山的光暈之上,封君錦袍被陣內(nèi)翻騰的天地之力吹得獵獵翻騰。
目光掃過晏鹿那顫抖的身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這小子明顯快要撐不住了,那便再給你加點料,免得浪費時間。”
此時此刻,陣臺邊緣的晏鹿早已沒了仙師的體面。
他每一次抬手去揮混元幡的幡桿,身軀便會輕顫一次。
幡面剛一展開,體內(nèi)僅剩的真元便像被一頭餓瘋的饕餮狠狠吞吸了一口,順著手臂瘋狂抽離。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的臉頰便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如紙,眼窩都快要深陷了。
原本挺直的脊背也佝僂起來,雙手控制不住地上下顫抖,連站在原地都是搖搖晃晃,腳步虛浮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栽倒。
更要命的是,兩人每次借助混元幡轉(zhuǎn)移的距離都在不斷縮短。
先前全力一揮,還能橫移出幾十丈遠(yuǎn),輕松避開裂穹碎月的鋒芒。
可現(xiàn)在拼盡全力催動真元,幡面只泛起微弱的七彩霞光,最多只能挪出十丈左右。
有好幾次,因為閃爍距離的問題,那寒芒在不遠(yuǎn)處掠過,余波帶著勁風(fēng)擦著他的衣袍掠過,鋒利的罡氣瞬間割開一道三寸長的口子。
驚得他后背瞬間冒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心臟狂跳得像是要撞碎肋骨。
趙誠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手腕輕輕一轉(zhuǎn),握戟的姿勢驟然改變。
不再執(zhí)著于單點突破的裂穹碎月,而是橫握握戟桿,朝著晏鹿所在的方位猛地橫掃出去!
瀚海怒潮!”
隨著他的動作,無窮真元從戟尖洶涌而出,起初只是一道窄窄的氣浪,可在空中翻滾的瞬間便瘋狂擴(kuò)張,眨眼間便化作數(shù)丈高層層疊疊的浪潮。
浪潮之中,無數(shù)細(xì)碎的真元刃如同鋒利的魚鱗,密集且泛著冷冽的寒光,伴隨著轟隆的聲響,瞬間籠罩了晏鹿周圍數(shù)十丈的區(qū)域。
這大范圍的攻擊如同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直接封死了他所有可能的閃躲路徑,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真元碾壓的壓迫感。
“師兄!快換人!我要撐不住了!”
晏鹿急得聲音發(fā)顫,喉嚨里更是因為壓榨真元而涌上一股腥甜,他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揮動混元幡,幡面爆發(fā)出刺眼的霞光,將自己強(qiáng)行到瀚海怒潮覆蓋范圍之外。
落地時腳腕一軟,重重撞在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他捂著胸口拼命運(yùn)氣恢復(fù),每一次運(yùn)氣調(diào)息都帶著經(jīng)脈撕裂般的疼痛。
好在此時楊任已借著晏鹿撐持的功夫,恢復(fù)了七七八八。
他見晏鹿臉色慘白如紙,立刻起身接過混元幡,指尖剛觸到幡桿,迎面便撞上了趙誠新一輪的瀚海怒潮。
狂暴的真元浪潮如同移動的小山,裹挾著飛沙走石與紅水的飛沫,“轟隆隆”地朝著陣臺這邊壓來。
連周圍的紅水都被掀動,泛起層層疊疊的浪濤,仿佛整個陣法都在這股威勢下微微震顫。
“怎么會還這么強(qiáng)?”
楊任的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原以為趙誠連續(xù)發(fā)動攻擊,真元總會有枯竭的跡象,可眼前這瀚海怒潮的范圍和威勢,竟比之前還要強(qiáng)盛幾分。
逼得他不得不全力施展混元幡。
不然若是轉(zhuǎn)移后仍落在攻擊范圍內(nèi),那豈不是白費力氣?
更讓他費解的是,紅水早已漫到紫金神山的半山腰,那片金色屏障始終牢牢護(hù)著兩萬血衣軍,連一絲黯淡的跡象都沒有,趙誠到底是怎么同時維持陣法與高強(qiáng)度攻擊的?
他下意識抬頭看向遠(yuǎn)處的紫金神山。
只見那由真元凝聚的山岳虛影,表面始終泛著璀璨的金光,每一道山岳都是巍然不懂。
兩萬血衣軍整齊地站在下方,鎧甲反射著金光,連半分慌亂都沒有,仿佛不是被困在絕境,而是在列陣待命。
“不能退!一旦退了,之前的功夫就全白費了!”
楊任咬著牙,雙手緊握混元幡,猛地朝著斜后方一揮。
七彩霞光瞬間將他包裹,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堪堪避開了真元浪潮的正面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