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怡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那雙漂亮的杏眼里充滿了血絲,死死地盯著陸軒,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給不起?陸軒,你到底在說什么胡話!”她聲音嘶啞,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尖銳,“什么東西是我姜書怡給不起的?只要你不把那些……那些東西說出去,你盡管開口!”
她以為陸軒會獅子大開口,再報一個天文數(shù)字,或者提出什么讓她難堪卻又能辦到的條件。
然而,陸軒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她看來,比任何猙獰的面孔都要恐怖。
他眼神中帶著一種近乎戲謔的審視,仿佛在打量一個即將落入陷阱的獵物。
“老師,”陸軒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靜,“我要是說,我想要整個姜家,你能給嗎?”
“什……什么?”姜書怡的臉色瞬間煞白,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她踉蹌了一下,扶住了旁邊的辦公桌,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形。
整個姜家?
他瘋了嗎?!
“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姜書怡的聲音因為極致的震驚而拔高,帶著一絲破音,“姜家是我父親的!就算我……就算我將來能繼承,那也是十幾年后的事情了!我父親春秋鼎盛,身體好得很!你……你這是癡人說夢!”
她試圖從陸軒的臉上找到一絲開玩笑的痕跡,哪怕是病態(tài)的戲弄也好。
但沒有,陸軒的眼神平靜無波,只有一種深不見底的篤定。
“所以嘛,老師,”陸軒攤了攤手,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討論今天天氣不錯,“這個條件,你現(xiàn)在的確是給不起?!?
他往前踱了一步,那閑庭信步的姿態(tài),卻帶著泰山壓頂般的氣勢。
“所以,你需要慢慢‘償還’。”陸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同暗夜里出鞘的利刃,“第一步,很簡單,做我的一條狗。聽話的,乖巧的,隨時能搖尾乞憐的那種?!?
“你……你混賬!”姜書怡氣得渾身發(fā)抖,胸口劇烈起伏,她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被人指著鼻子罵作狗,還是當(dāng)著面!
陸軒對她的怒罵置若罔聞,繼續(xù)慢條斯理地說道:“第二步,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名正順地繼承姜家。我相信以姜老師的心機(jī)和手段,這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畢竟,你連三歲的親弟妹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弄丟,不是嗎?”
這句話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進(jìn)了姜書怡的心窩,讓她瞬間失語,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至于第三步嘛,”陸軒的笑容越發(fā)燦爛,卻也越發(fā)森寒,“就是把偌大的姜家,完完整整,雙手奉上,送到我的面前?!?
他微微歪了歪頭,看著面如死灰的姜書怡,語氣帶著一絲“體貼”的詢問:“老師,這么簡單的三步,你明白了嗎?”
“你做夢!我死也不會答應(yīng)你!”
姜書怡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眼神中充滿了絕望的瘋狂。
“哦?是嗎?”陸軒挑了挑眉,不以為意地笑了,“老師,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我不高興了,把那些‘有趣’的視頻和資料,稍微加工一下,比如配上養(yǎng)父母當(dāng)年是如何撕心裂肺尋親的報道,再匿名發(fā)給各大媒體,或者直接寄給燕京大學(xué)的校領(lǐng)導(dǎo)……你說,到時候,是你這位‘才貌雙全’的美女老師先身敗名裂,還是冰城首富姜家‘教女無方、家門不幸’的名頭更響亮?”
“到時候,姜家還能不能保住冰城第一家族的地位,可就不好說了。你覺得,你那位視名聲如性命的父親,會怎么對你呢?”
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姜書怡的心上。
她怕的,從來不是自已會怎樣,而是怕姜家因她蒙羞,怕養(yǎng)父母一生的心血?dú)в谝坏?
姜家,是她的一切,是她從小到大汲汲營營想要抓在手里的唯一!
“不……不要……”姜書怡的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嘴唇哆嗦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