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推開宿舍門,門后那股熟悉的、混雜著泡面味和多日未洗的襪子的酸爽氣息,讓他皺了皺眉。
對于樓下那場鬧劇,他連半分多余的心思都懶得給。
李小鹿?
他腦海里甚至浮現(xiàn)出了一絲模糊的記憶。
上輩子,這個女人確實是校園里眾星捧月的存在,自已這種掙扎在溫飽線上的窮學生。
別說跟她說話,就是想排隊跪舔她那雙限量版高跟鞋,都得拿號,而且永遠也排不到。
可現(xiàn)在……
陸軒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時代變了,大人。
“臥槽!出了!出非洲之心了?。 ?
“哈哈哈哈!又來一個!我操!一個鳥窩爆倆非洲之心!老子今天就是天選之子!”
“我日??!復蘇呼吸機!極品!發(fā)了!老子要發(fā)了!”
刺耳的嘶吼和鍵盤鼠標瘋狂的敲擊聲,打斷了陸軒的思緒。
他抬眼望去,只見自已的書桌前,一個身影正對著電腦屏幕手舞足蹈,激動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飛升。
是陳民。
陸軒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他記得很清楚,昨天就警告過這家伙,讓他今天中午沒事別待在宿舍里,而且他答應自已今天一整天不在宿舍的。
自已的計劃環(huán)環(huán)相扣,蘇晚晴隨時都可能過來,他需要一個絕對干凈、絕對私密的空間。
可現(xiàn)在,這個蠢貨不僅沒走,還把這里當成了他的私人網吧,鬧得烏煙瘴氣。
看來,自已的話,在他耳朵里跟放屁沒什么兩樣。
陸軒沒有出聲,他加快了腳步。
沉浸在爆出大紅的狂喜中的陳民,對此毫無察覺。
他嘴里叼著半根沒點燃的煙,唾沫星子隨著他的狂笑噴得滿屏幕都是。
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鳥窩里連續(xù)出的非洲之心和呼吸機,仿佛那就是他的人生巔峰。
“軒……軒哥?”
陳民正準備把剛爆出來的“非洲之心”存進安全箱,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屏幕上映出的一個高大身影,他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脖子僵硬地一點點轉了過來。
當看清身后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時,陳民的瞳孔猛地一縮,手里的鼠標“啪嗒”一聲掉在了桌上。
“玩得挺開心啊?!?
陸軒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喜怒,卻讓陳民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這事可大可小,但是如果這次放縱陳民,那么以后哪還有威懾力。
“沒……沒有,軒哥,我……我這就走!”
陳民嚇得一個哆嗦,手忙腳亂地就想退出游戲,“你聽我解釋,我就是……就是回來拿點東西,順便……順便跑一把刀……”
“非洲之心?”
陸軒的目光落在他那閃爍著游戲光芒的電腦屏幕上,語氣依舊平淡,“還要塞進褲襠?”
“嗯”陳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那是自已剛才激動時喊的話,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啊?不不不,軒哥,我現(xiàn)在就走!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只冰冷的手掌已經覆上了他的后頸。
那只手并不如何用力,卻像一把鐵鉗,讓他動彈不得。
緊接著,一股刺骨的寒意從他的脖頸處傳來。
“你好像很喜歡往褲襠里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