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咬了咬牙,只能重新發(fā)動車子。
陸軒的身體幾乎貼在了寧姚的后背上,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廓,聲音不大,卻像魔鬼的低語,一字一句地鉆進她的耳朵里。
“寧姚小姐,你看你,又不懂禮貌了。”
“在接客人的車上動刀子,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么看你的老板?”
“他們會說,葉傾城手底下養(yǎng)的,都是些沉不住氣、只會亂咬人的瘋狗?!?
“瘋狗”兩個字,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進了寧姚的心臟。
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已給老板丟人!
陸軒感覺到身下身體的僵硬,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你說,你這么沖動,辦砸了事,你的老板……會怎么處置你呢?”
寧姚的身體被死死地按在冰冷的車窗上,漂亮的臉蛋被擠壓的變了形。
她瘋狂地扭動身體,試圖掙脫那只鐵鉗般的手。
她引以為傲的關節(jié)技、她賴以成名的爆發(fā)力,在此刻就像是三歲孩童的胡鬧,在那看似隨意搭在她背后的手肘下,顯得那么可笑和無力。
每掙扎一分,那手肘傳來的力道就重一分,壓得她胸口發(fā)悶,肺里的空氣被一點點擠出去,連呼吸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她終于放棄了掙扎,身體像一灘爛泥般癱軟下來。
她閉上眼,急促地喘息著,試圖平復胸腔里那頭即將沖破理智的野獸。
不能沖動。
老板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如果因為自已的一時意氣,搞砸了老板的計劃,那后果比死還難受。
她再次睜開眼時,那雙銀灰色的眸子里,瘋狂的火焰已經(jīng)被強行壓下,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靜。
她用盡全身力氣,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干澀的字,每個字都像是被砂紙打磨過。
“陸先生……對不起,是我沖動了?!?
“是我們……做得不對,讓您難堪了?!?
“請您……原諒我們的不禮貌?!?
說完這幾句話,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氣和尊嚴。
陸軒感覺到身下身體的順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緩緩松開了手,像是丟開一個不聽話的玩具,然后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已被弄皺的衣領和袖口。
他好整以暇地坐回自已的位置,甚至還往后靠了靠,找了個更舒服的姿d勢,這才懶洋洋地開口。
“呵呵,寧姚小姐這脾氣,還是改一改為好?!?
他拿起一塊車載的薄荷糖,剝開糖紙扔進嘴里,聲音含混不清,卻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審視。
“也就是我比較大度,不跟你一個小姑娘計較。換了別人,可沒這么好的脾氣?!?
寧姚慢慢地從車窗上直起身,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她下意識地伸手整理自已那頭凌亂的銀色短發(fā),指尖卻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臭不要臉的東西!
她在心里破口大罵。
還你比較大度?我寧姚長這么大,就沒見過比你更小氣、更會記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