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足以讓任何女人尖叫的衣帽間內(nèi),空氣中彌漫著高級布料與皮革混合的清冷香氣。
整整四面墻,從地板到天花板,全都是分門別類的衣物、鞋履和配飾,與其說是衣帽間,不如說是一座私人博物館。
葉傾城赤著腳,踩在柔軟的羊絨地毯上,她身上只穿著一件絲質(zhì)的睡袍,銀色的長發(fā)如瀑布般垂至腰際。
她正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鏡前,手中拿著一件剪裁精良的黑色長裙,漫不經(jīng)心地比對著。
就在這時,衣帽間的門被輕輕推開,發(fā)出微不可聞的聲響。
莉娜的腳步帶著一絲尋常絕不會有的急促,她快步走到葉傾城身后,卻又在三步之外停下,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
“傾城,”莉娜的聲音壓得很低,卻掩不住其中的驚疑,“三隊的寧姚剛剛上報,陸軒的手里,有云韻的云卡?!?
葉傾城比對衣服的動作停頓了半秒。
她緩緩轉(zhuǎn)身,將那件黑裙隨手丟在了一旁的絲絨沙發(fā)上。她的目光落在莉娜臉上,眉頭幾不可查地輕輕一皺。
“云卡?還是云韻的?”她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卻讓莉娜感覺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他怎么會有?”
葉傾城向前走了半步,目光銳利如刀:“對陸軒的監(jiān)控,停止過嗎?”
莉娜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她連忙躬身回答:“沒有,一秒鐘都沒有停止過。他從燕京出發(fā)到落地陌都,我們的人全程跟著。”
“他每天除了跟津門陳家、白家那幾個女人糾纏不清,還有津河的蘇晚晴、楚南的林芝玲……這些人我們都查過,跟云家沒有任何交集,更不可能接觸到云韻。”
葉傾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
莉娜被看得頭皮發(fā)麻,聲音都有些發(fā)緊:“傾城,我敢保證,我們的人對他的監(jiān)控是24小時不間斷的?!?
“他晚上誰在哪里,夜里幾點起床上了幾次廁所,我們都有詳細記錄!他絕對沒有私下接觸過云家的人!”
葉傾城收回了目光,重新轉(zhuǎn)過身,面向那面巨大的鏡子。她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又拿起一件白色的連衣裙。
鏡子里,她完美無瑕的臉龐上,眼神深邃,仿佛有無數(shù)星辰在其中推演、碰撞。
莉娜站在她身后,大氣都不敢出。她知道,老板的大腦正在以一種凡人無法理解的速度運轉(zhuǎn)。
“姜書怡,”葉傾城忽然開口,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在自自語,“跟在陸軒身邊的那個女人,是姜正天的養(yǎng)女?!?
莉娜一愣,下意識地回答:“是的,資料顯示……”
“姜正天,”葉傾城打斷了她,繼續(xù)對著鏡子里的自已說道,“我記得,他是菁華大學(xué)畢業(yè)的,和云韻是同一屆。當(dāng)年好像還轟轟烈烈地追求過云韻,被拒絕得很徹底?!?
她頓了頓,伸手從旁邊的首飾盒里,拿起一個白色鑲藍邊的蝴蝶結(jié)發(fā)夾,在自已的銀發(fā)上比了比。
“后來,姜正天幫了云韻一個大忙,具體是什么事,云家捂得很緊,查不出來。但云韻這個人,不欠人情。所以,她給了姜正天一張卡作為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