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卻再也沒有離開那幅畫。
剛才的經(jīng)歷讓他明白,這座古堡比他想象的還要詭異,那個未曾謀面的葉傾城,也比他預(yù)想的更加危險。
春分和秋分將茶水放下后,便安靜地退回了隊列之中,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但大廳里的氣氛,卻因為陸軒剛才那一聲低吼,變得微妙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不同款式女仆裝的女人從二樓的階梯上緩緩走了下來。
她的裙擺更長,胸口多了一枚銀質(zhì)的雪花胸針,妝容精致,眼神高傲,每一步都走得像是經(jīng)過了精確的丈量。
她走到陸軒面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以及他身后站姿緊繃的三女,嘴角撇了撇,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
“鄉(xiāng)下來的,就是沒見過世面?!?
她的聲音清冷,像冬日的冰碴子,“主人的畫,也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隨意窺探的?看了之后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
胡星兒的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剛要開口,就被陸軒一個眼神按了回去。
陸軒向后靠在沙發(fā)上,端起面前的茶杯,聞了聞,卻沒喝。他抬眼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笑了。
“你又是哪位?女仆長?”
女人下巴微揚,那枚雪花胸針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我是冬雪,負責管理堡內(nèi)的一樓前廳。你們是主人請來的客人,就該有客人的樣子。在這里,要守這里的規(guī)矩?!?
“規(guī)矩?”陸軒放下茶杯,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廳,“什么規(guī)矩?跪下磕頭的規(guī)矩,還是自斷手腳的規(guī)矩?”
冬雪的臉色一沉:“陸先生,請注意你的辭。按照規(guī)矩,所有進入古堡的訪客,都必須解除武裝,接受檢查。以確保主人的絕對安全?!?
她說著,朝胡星兒和涼子那邊瞥了一眼。胡星兒的腰間藏著軟劍,涼子習慣性抱在胸前的手臂下,也明顯有武器的輪廓。
“現(xiàn)在,請把你們身上的武器,都交出來。”冬雪的語氣不容置喙,她拍了拍手,立刻有兩名女仆端著托盤走了上來。
“我要是不交呢?”陸軒臉上的笑意未減,但眼神已經(jīng)冷了下來。
“那我就只能當你們是心懷不軌的入侵者,采取強制措施了?!?
冬雪冷哼一聲,眼神里透出幾分看好戲的得意。
她很清楚,這本身就是主人給這個男人設(shè)下的第一個下馬威。
要么乖乖聽話,像狗一樣交出爪牙;要么反抗,然后被古堡里的安保力量徹底碾碎。
她很期待看到這個男人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
然而,陸軒既沒有驚慌,也沒有憤怒。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了足足有三秒鐘,然后突然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不快,但一米八多的身高帶來的壓迫感,瞬間讓冬雪臉上的高傲僵住了。
“你……”冬雪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但隨即又為自已的反應(yīng)感到羞惱,挺直了腰桿,“你想干什么?難道想在這里動手?”
陸軒沒有回答她,而是徑直朝她走了過去。
胡星兒、涼子和十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整個大廳里,幾十名女仆的目光也都聚焦在兩人身上,空氣仿佛凝固了。
冬雪強作鎮(zhèn)定,她不信這個男人敢在葉家的地盤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