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發(fā)給警察”四個字,朱珠那雙燃燒著恨意的眼眸里,火焰竟詭異地熄滅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燼。
她那顆從地獄里爬出來,好不容易偽裝成正常人的心,在這一刻被徹底擊碎。
良久,她發(fā)出了一聲極輕的冷哼,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令人心寒的冷靜。
“哼,你要是想交給警察,早就交了,還會在這兒跟我廢話?”
說完,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重新對上了陸軒,里面再無半分情緒,只剩下最純粹的談判和交易。
“你想得到什么?說吧。”
“學(xué)姐果然是聰明人?!标戃幮α?,他很欣賞這種反應(yīng)。
比起無能的狂怒,這種在絕境中迅速認(rèn)清現(xiàn)實的冷靜,才更有被征服的價值。
他沒有回答,而是松開了捏著她后頸的手,轉(zhuǎn)而慢悠悠地伸出食指,從她光潔的肩膀一路滑到手臂。
指尖所過之處,嬌嫩的肌膚下,是因常年鍛煉而緊實流暢的肌肉線條,這具身體里蘊藏著驚人的韌性和力量。
指尖的觸碰帶來一陣戰(zhàn)栗,朱珠緊繃的身體有些發(fā)抖,倒掛的姿勢本就極耗體力,她感覺自已快要堅持不住了。
陸軒仿佛看穿了她的窘迫,收回手,也收起了那份魔鬼般的視頻檔案。
失去了那只手的支撐,朱珠悶哼一聲,身體重新垂了回去,恢復(fù)了最初那副雙手被高高吊起的屈辱姿態(tài),長發(fā)散亂,汗水浸濕了額角,看起來狼狽不堪。
陸軒微微一笑,踱步上前,臉龐緩緩湊近,直到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在一起。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帶著一絲絕望的芬芳。
朱珠的眼睛紅得嚇人,布滿了血絲,那是極致仇恨與屈辱交織的顏色。
“你說!你到底要干什么?為了我的身體?你不是已經(jīng)得逞了嗎?你還想怎么樣!”
“不,不,不。”
陸軒輕輕搖晃著手指,像是在糾正一個犯錯的小學(xué)生,“學(xué)姐,剛才你全程睡得跟頭豬一樣,多沒意思。既然現(xiàn)在醒了,那就不一樣了。”
他嘴角的弧度越發(fā)邪異,“剛才玩的是斗地主,現(xiàn)在人醒了,不如……我們來玩點更刺激的,炸金花怎么樣?”
朱珠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小的時候,每一次犟嘴,換來的都是更殘忍的毒打。
她比誰都清楚,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聽話,才是唯一的活路。
“只要我順從你……”她的聲音在顫抖,卻努力保持著平穩(wěn),“你就會放過我,對嗎?”
不等陸軒回答,沙發(fā)那邊傳來一聲慵懶的嬌嗔。
陳雪打了個哈欠,整個人像貓一樣蜷在沙發(fā)上,揉著自已纖細(xì)的腰肢:“哎呀,軒哥,你們慢慢玩,我跟小冉姐是真沒勁兒了,腰酸背痛的?!?
旁邊的羅小冉也連忙附和,還頗有眼力見地給陸手遞上了一杯紅酒,媚眼如絲:“是呀軒哥,我們就不打擾您的雅興了,您和朱珠學(xué)姐……好好交流感情?!?
陸軒接過酒杯,看都沒看她們一眼,徑直走到床邊,慢條斯理地解開了那根捆住朱珠雙手的粗麻繩。
繩索松開的瞬間,朱珠積攢的所有力氣仿佛都被抽空,整個人癱軟下來,若不是陸軒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恐怕會直接從床上滾下去。
下一秒,陸軒彎下腰,一個輕松的公主抱,便將她橫抱了起來。
懷中的身體很輕,卻在微微顫抖。
朱珠緊緊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她認(rèn)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