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和周圍清凈不搭的厲喝便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柳子羽的身上。
現(xiàn)實上柳子羽并不是心胸特別狹隘的人,他那名陵督老爹能在壯年便馬上要晉升一方行省省督的高位,且其中沒有經(jīng)過其它副職的等待,這種大大越級的升遷,除了以前必定不凡的軍功積累和在陵督位置上的卓絕表現(xiàn)之外,的確是真正有才能,十分睿智的非凡人物。
這種卓絕的人物,自然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子侄要具備什么樣的質(zhì)量,自然會朝著那方面去培養(yǎng)。
然而柳子羽終究年輕,而且不知為何,林夕越是平靜溫潤,越是不為所動,他就反而越是不能平靜,反而越是被逼得心胸狹小。這就像一條大河遇到了一條大江,被迫顯出了小來。
秦惜月的身影一頓,臉上不喜的神色終究掩飾不住的泛了起來,玉臉上好像覆上了清晨薄冰,她回答柳子羽只是出于同系學生的禮節(jié),然而柳子羽卻是借著和她交談的內(nèi)容,大聲的喝了出來,這對于她來說,自然也是十分的無禮。
現(xiàn)實上柳子羽話一出口,便也是手腳一冷,也登時大為后悔。
和林夕約定的時限也只不過剩余了十余天,自己為何又如此按捺不住,而且這句話一出口,他自然也感覺出了秦惜月明顯的不快。
而這,自然讓他的心中愈加的惱怒。
所以他不能退,因為只有揭穿這個不斷淡然,不斷裝模作樣的九十斤天選的真正面貌,才能讓秦惜月她們對自己的看法有所改變。
林夕不斷覺得吵架斗嘴的最高境地,就是自己吵得很開心,而對方卻是氣得要吐血,看著自己自從見到之后就不喜歡的柳子羽,林夕心中一笑,開口便想說:“這是我和惜月的事,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但是他還沒有開口,他一旁的姜笑依卻是大皺眉頭,冷冷的看著氣勢洶洶的柳子羽,道:“他如何證明給秦惜月看,也是他和秦惜月之間的事,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姜笑依此一出,柳子羽和秦惜月都是一呆。
若是蒙白說出這句話,沒有任何人會覺得驚訝,因為絕大多數(shù)學生都知道蒙白這個資質(zhì)不錯的土包是林夕的朋友。
但姜笑依這名天工系學生和林夕應該并沒有什么接觸,而且在林夕風評如此差的情形之下,卻是為林夕出頭,這情形便是有些詫異了。
因為不能退,被姜笑依這句話氣得渾身有些發(fā)抖的柳子羽蠻橫的上前一步,逼視著姜笑依道:“你又是什么人,我和林夕說話,輪得到你多說什么?”
“算了,姜笑依,不要和他吵了?!闭谶@時,林夕卻是拍了拍也是氣得臉孔微紅的姜笑依,點了點白子厚等人手中已經(jīng)皮毛去盡的狼獾,又點了點遠處:“柳子羽,白子厚他們是你御藥系的同學,又是你的好友吧,既然如此,你要想我證明什么,恐怕也得幫他們先處理要來的麻煩再說吧?”
所有人順著林夕手指所點的地方看去,只見一抹濃厚的金色在一座山丘后顯顯露來,那是一行不下十人的隊伍,都是身穿同樣的金色勁裝。
秦惜月玉臉微寒,看著有些呆滯的白子厚等人問道:“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雷霆學院的人?!卑鬃雍裼行┦竦溃骸霸趺磿羞@么多雷霆學院的人在登天山脈中?”
“雷霆學院?”
林夕一怔,而秦惜月等人也都是一時心中驚疑不定。
云秦帝國三大學院,便是青鸞學院、雷霆學院和仙一學院。
雖然在云秦所有修行者的心目中,青鸞學院自然是唯一的圣地,雷霆學院和仙一學院這兩大學院不可能有青鸞學院的聲望和底蘊。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尤其是最近這十余年之間,雷霆學院和仙一學院出的人才,已經(jīng)不在青鸞學院之下。按照吏司和正武司的統(tǒng)計,這些年新晉的官員之中,來自于這三大學院的學生,已經(jīng)處于真正的三足鼎立之勢。
而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地方、邊軍之中,出自雷霆學院和仙一學院的學生,也不見得對青鸞學院的學生有多少敬意,一些沖突也實有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