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盤坐在床上的林夕睜開眼睛,透過悄然開啟的窗欞,卻是看到一輪紅日正在江外遠山后升起。八一中文網.
林夕又閉了閉眼睛,再張開時,臉上卻是又馬上有了一些驚喜之意。
昨日的暴雨足足下了一個時辰,他在狂風暴雨之中也足足修煉了一個時辰,但是氣血和魂力運行的酣暢淋漓,非但沒有覺得疲憊,相反渾身內外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透徹,接下來這一夜冥想修煉下來,他丹田內的魂力明顯不知不覺壯大了不少。
最為關鍵的是,今日他是沒有在一些特別的響動之下,就自己從冥想修行之中脫了開來。
方才他仔細感覺之下,是因周圍原本清廖的天地元氣之中一絲異樣炎熱而驚醒。
這一絲異樣炎熱,便是日出陽光的熱量。
正是這日出,將他從冥想修行之中驚醒。
這對于他而,是大大的好事,代表著他對周圍天地元氣變化的感知能力,又大大的進了一步。
林夕感知著修為的進步,慢慢的站了起來。
他再次深切的體會到,這魂力修行其實對于所有修行者而都十分公平,關鍵在于修行者對于修行的態(tài)度,以及對這人生的態(tài)度。
若是忙于權謀算計,又如何能靜心修煉?
若不是他不惜將那監(jiān)軍處的一頁文書彈入江中,以身抗法,那些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又怎么會授之以魚?
漱洗時,林夕看著晴好的天空中那一輪初升的紅日,看著波光粼粼的江面,嗅著從老瓦罐中飄出的濃厚肉香,心中越發(fā)光明。
……
……
東港鎮(zhèn)警局衙門內,連戰(zhàn)山泡了一壺茶。
云秦朝堂精簡,本身這鎮(zhèn)警局一職便是監(jiān)管提捕房和典獄,下屬便是提捕和典史,平時有什么命令便是間接下達到提捕房和典獄,所以這警局衙門其實也只是一個辦公的廳堂,只有他一個人辦公。
此時連戰(zhàn)山也是一個人在他這間廳堂內呆著,泡茶自然是要自己喝。
但是泡了這壺茶之后,他卻不斷是心不在焉,直到這一壺茶水全部冷去,也是沒有喝上一口。
陡然間,有匆忙的腳步聲響起,連戰(zhàn)山登時霍然站了起來,抬頭看去,只見典史錢港生快步跑了進來,興奮微喘道:“連大人,李陵督座下鐵大人到了,已傳喚召見你和林夕等人。”
“鐵涵青?”
連戰(zhàn)山登時一震,“不是吏司的人?”
“是了,鐵涵青是李陵督手下最得力的親信,此次處理這么快,又間接派鐵涵青來,足以見得應對官彈劾的重視?!毖壑橐晦D之間,他卻似自己想通了,臉上現出喜色,“既然李陵督如此重視,應該對我等更為有利。走,我們過去見他?!?
“今兒的天氣可真算不錯,一連陰著了這么多天,終究見到了日頭?!?
因為自覺這情形越發(fā)有利,想到林夕那令人生厭的臉色恐怕自今天之后就不用看了,連戰(zhàn)山在快步走出鎮(zhèn)警局衙門,被火熱的陽光耀得有些睜不開眼,用手往上遮著的同時,還自語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對某些人而可能是個好天氣,可對于某些人來說,恐怕又是要提著燈籠說天黑了?!比欢囊痪渥哉Z,卻是換來了一句包含著異常不爽情緒的冷哼。
連戰(zhàn)山的好情緒登時被這一聲聲音破壞無意,循著聲音看去,連戰(zhàn)山和錢港生兩人登時都是勃然大怒:“路明逸,你…”
原來此時路過聽見連戰(zhàn)山那一聲說天氣不錯的自語的,正是那天聽到他們議論摔門而去的典獄看守路明逸。
路明逸是土生土長的東港鎮(zhèn)人,四方面孔,絡腮胡子,生得孔武有力,心性直率,平時對連戰(zhàn)山和錢港生也算是尊敬,也沒有覺得連戰(zhàn)山和錢港生有什么不對之處,但是這幾日之中連戰(zhàn)山和林夕的表現一比,他卻是對連戰(zhàn)山的感觀變得極差,尤其聽到那天連戰(zhàn)山和錢港生的議論,這名當日魏賢武帶兵來時,也是要沖上去當街攔著,只是被其余兩名看守硬生生扯住的東港漢子,更是對連戰(zhàn)山和錢港生兩人厭惡到了極點。
連戰(zhàn)山和錢港生兩人本來都是想怒喝路明逸,說你這看守,還真以為我們治不了你不成?
但只是剛剛喝出路明逸的名字,只是說了一個你字,卻是都戈然而止,一齊止住了聲音。
因為也正在此時,提捕房的小院門口人影一花,走出來數人,其中第一個出現在他們視線之中的,正是已經和連戰(zhàn)山勢如水火,有你無我的林夕。
路明逸也實在是粗豪率直,本身對連戰(zhàn)山和錢港生已然火透,此刻正巧又看到林夕出來,登時間接對著林夕一個躬身,道:“林大人,我在這兩人手底下做看守實在做得憋屈,若是大人看得上,我寧愿在林大人你手下做個替補捕員也不看這兩人的嘴臉?!?
林夕并不認識路明逸,一走出來陡然見到一名身穿看守服的粗豪漢子火氣十足的說出這樣一句,登時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