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六道,在它身上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讓蚖七看得眼睛凸起,既是羨慕又是嫉妒。
大鐘嚴陣以待,突然,許應嗅到了濃烈的香火之氣,急忙道:“鐘爺小心!”
颶風襲來,伴隨宛如雪崩般的冰雪呼嘯而至,大鐘頓時只覺自身與天地元氣天地大道的聯(lián)系斷絕,下一刻便被那颶風從空虛無界的狀態(tài)中吹出。
“轟!”
無數(shù)冰雪砸在大鐘上,將層層光壁盡數(shù)摧毀,大鐘發(fā)出當?shù)囊宦暰揄懀粔浩戎B翻帶滾你,不知飛往何處。
許應和蚖七在鐘內(nèi)撞來撞去,險些被甩出鐘口,一人一蛇心驚肉跳。
他們很久沒有這種恐懼的感覺了,要知道大鐘已經(jīng)是天下少有的寶物,攻防一體,除了仙器,很少有法寶的威力能在它之上。
而且自從竹嬋嬋重煉大鐘之后,大鐘的悟性也比之前高了不少,參悟出金匱太上仙書,領悟封印符文,厚著臉皮蹭仙劍思無邪的仙氣。
它自有靈性,威力還在不斷成長,一天比一天強大。它的實力,已經(jīng)可以與頂級的飛升期煉氣士相媲美。
但是這雪山的暴風雪,竟然一次又一次擊潰它的防御,可想而知這座神山積累的香火之氣是何等可怕,何等渾厚!
“這雪山的力量,只怕比原生天神的香火之氣還要高深!”
許應剛想到這里,大鐘像是撞擊到什么東西,鐺鐺作響,彈來彈去。
他向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除了風雪什么也看不見,忽然暴風雪形成一張巨大的面孔,張開大嘴,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吼聲!
許應眼耳口鼻被震得溢血,蚖七氣血散亂,骨骼錯位,大鐘也被震得發(fā)出嗡嗡的聲音,向更黑暗的未知之地墜落。
外面暴風雪更緊,又是一張巨大的面孔向他們沖來!
許應咬牙,催動金丹,站在大鐘的邊緣,凝聚一道劍氣,準備向那張面孔刺去。
大雪山遮天蔽日,以他的修為實力,根本不能奈何這座雪山之萬一,但現(xiàn)在性命攸關(guān),他也顧不得許多。
他催動劍氣,施展出道字訣,劍光刺入黑暗中,迎上那張面孔,然而下一刻他的劍氣在風雪之中不斷崩碎。
許應咬牙,催動戰(zhàn)神八法,施展出歸道法的起手式,準備殊死一搏。
那張暴風雪面孔襲來,突然,暴風雪面孔的雙眸似乎滾動了一下,聚焦在鐘口的許應身上。
“呼——”
風雪撲面而來,沒有先前那恐怖的威力,只是從他和大鐘身上掃過。
這時,天空漸漸明亮起來,雪勢竟然停了,風勢也消了許多,大鐘當?shù)囊宦曌苍诟浇纳绞?,滾動幾周終于停下。
許應和蚖七從鐘內(nèi)滑出,驚魂甫定,四下看去,只見他們不知何時被暴風雪吹到了大雪山的山背,一座座神山映入他們的眼簾,趁著朝陽好雪山的映照,一眾神山光芒萬道。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風雪怎么停了?”蚖七還有些茫然。
遠處,顧公子的車輦也駛出暴風雪,那儺仙高師青渾身是血,也從風雪中殺出,不過他們一行百十人,只剩下他們二人存活下來,狼狽不堪。
兩人心有余悸,望向身后的大雪山。
許應也在望向那座大雪山,雪山如同一尊頂天立地的巨人,擋住了昆侖墟的入口,想要進入昆侖墟,須得翻越此山。
而他們因為風雪的緣故,反而進入了昆侖墟的門戶。
“這座雪山通靈成圣,法力無邊,是天神層次的存在?!?
許應低聲道,“倘若天道世界可以飛升,它估計也可以飛升到天道世界,成為原生天神?!?
大鐘飄浮起來,望向群山,只見昆侖墟浩瀚無際,一座座堪比大雪山的神山林立,不由一籌莫展,喃喃道:“阿應,哪座山才是昆侖神山?”
這時,他們身后一陣大風吹來,吹起一道雪線,指向萬山之中的一座山巒。
那座山被群山環(huán)繞,山頭比其他山峰高不了多少,迎著陽光,山頭有幾分通透,泛著玉質(zhì)的光澤,竟是一座玉山。
雪線散去。
許應心中微動,轉(zhuǎn)過身,向大雪山微微欠身:“多謝道兄指點。”
他指向那座玉山,沉聲道:“我們前往那里?!?
他們立刻起身,向玉山趕去。
這次,他們不敢再輕易飛行,唯恐驚怒了群山。
昆侖墟中遍地神山,這里神山是真正的神山,每一座山都是一尊擁有著莫大法力的神祇,祂們可以左右登山者的生死。
哪怕你是飛升期的煉氣士,哪怕你是儺仙,想要活命,也極為困難。
大雪山上雪霧繚繞,形成一張面孔,從山上滑下,漸漸化作一個冰雪般的少女,幽幽的注視著許應等人離去的方向。
“你回來了?!?
“四萬八千年后,你第一次回歸圣山。”
許應心有所覺,回頭看去,雪山茫茫,他隱約看到一個白裙白衣的女子,但下一刻便從他視野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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