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盛藥業(yè)對面的巷口,李向南和王德發(fā)借著一個廢棄皮影戲的老攤子做掩護,目光如炬的盯著對面那扇大門。
秋日的陽光斜照,給這個廠房鍍上了一層金邊,卻始終照不進兩人心頭的凝重。
“奶奶的,小李,這特么都蹲了兩天了,連賀哥的鬼影子都沒有看到,咱們是不是搞錯了?那矮胖子耍了咱們?還是賀哥接到消息了,藏起來了?”
王德發(fā)揉著盯的發(fā)酸的眼睛,心情有些焦躁。
“不急,耐心點!如果孫啟盛真是在背后搞鬼的人,他肯定比我們急,會召喚賀哥做事情。既然咱們找到了賀哥,就耐心等一等,他必然會過來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李向南又提醒他,“你記住了,瘦子,大手,右眼角刀疤,聲音沙??!”
“我早背的滾瓜爛熟了!”
……
而此時的啟盛藥業(yè),辦公室里。
銷售經(jīng)理孫旺正在跟老板孫啟盛匯報:“老板,最近念薇醫(yī)院從咱們這進的藥還是一如既往的在付款,咱們要不要在這方面動些手腳?”
“你傻逼??!”抽著華子的孫啟盛立馬罵了一句,“生意歸生意,在我正規(guī)藥品上做了手腳,那特么不是砸我自己的招牌?你怎么想的?念薇醫(yī)院出了事情,以后誰還買咱們的藥?這特么跟制藥廠是兩個概念!一個是上帝,一個是競爭同行,你分不清嘛你?”
“是是是,老板,是我眼拙了!”孫旺趕忙低頭認錯。
孫啟盛瞪了一眼手下,重新點上一根煙,想起最近的勝利,臉上這才緩和了幾分。
“李向南那小子想進醫(yī)藥行業(yè),分我的市場,簡直是白日做夢,”他想了想,招招手又吩咐道:“光讓孫一平去接觸難免被人注意,你最近請他們醫(yī)院采購科的人再吃吃飯,旁敲側擊問一問,制藥廠那邊近期的采購計劃,你要當幫忙的姿態(tài),就說自己廠子有路子,可以再幫著引薦引薦,注意尺度,別他么讓人發(fā)現(xiàn)你是故意的……”
孫旺聞一笑,“老板,得心應手了!”
孫啟盛剛要發(fā)笑,沉浸在即將擊垮對手的美夢中時,電視里一則午間新聞的聲音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目前,制藥廠的建設正在按照計劃順利進行,部分車間已經(jīng)進入了設備安裝調(diào)試階段,”漂亮干練的女記者徐佳欣,就站在制藥廠的門前,聲音極具活力的報告道:
“尤其讓我們欣喜的是,祁門江家蛇醫(yī)的傳承人江綺桃同志主導的蛇毒研究所也已經(jīng)落成,它致力于攻克蛇毒血清的研發(fā)難題,未來有望為全國乃至全世界的蛇毒患者帶來福音……”
“同時,李向南廠長也向我們表示,他們對項目充滿信心,所有準備工作都在穩(wěn)步推進,項目一切向好,預計很快就能在今年年底前完成第一批產(chǎn)品的面試……”
哐當!
孫啟盛手中的景德鎮(zhèn)陶瓷杯猛地脫手,摔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摔成了齏粉。
他死死盯著屏幕上李向南那從容淡定的微笑,還有電視畫面里,井然有序、熱火朝天、干凈整潔的廠區(qū),臉上的獰笑和剛才的得意,瞬間凝固,竟而很快被極致的震驚和難以置信所取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孫啟盛猛地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著,連手指都在顫抖。
“怎么可能一切正常!沒了母液,他那個雞兒研究血清啊!他那些實驗室小白鼠,全特么被毒死了,哪兒來的底氣胡說八道……假的,都是假的!”
“老板,這……”
老板的歇斯底里嚇了孫旺一大跳,他硬著頭皮冒著汗想上前去安慰。
可孫啟盛卻把桌上的煙灰缸一掃,指著門口,“滾,你給我滾!趕緊去干你的事情去!”
“是是是!”一瞧老板這樣,孫旺趕緊落荒而逃。
而孫啟盛則手捏著拳頭,盯著太陽穴上突起的青筋,抓起電話搖了出去,“你馬上來我這里一趟!必須要再給他加點料!快!”
嘭!
摔掉電話,孫啟盛倒在老板椅里,忽然升起一股失控感。
明明李向南的母液都已經(jīng)被自己拿了,他怎么跟沒事兒人一樣?
難道這家伙還有后手?
他還有母液不成?
孫啟盛眉頭緊鎖,越發(fā)焦急起來。
……
半個小時之后。
一個穿著工裝,戴著草帽的身影出現(xiàn)在街角附近,他個子不高,步伐很快,走路時走時停。
“快看!”王德發(fā)低呼一聲,提醒李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