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剛剛砍倒了一大片荷葉..
他很想大喊「住手」,區(qū)區(qū)荷妖怎么敢置犯長官!但人在水下張不開嘴,又被魚網(wǎng)困住,只能任憑荷妖用力勒緊他的脖子。
平時這么個小小水靈哪會被他放在眼里?這個時候,卻是要命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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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甲銅人剛上岸,就定住了。
賈余看它半天不動:「特使大人?」這傀儡難道泡水泡故障了?
賀靈川按了按胸膛。
神骨項鏈居然又有點發(fā)熱。
也就是說,它覬覦的寶貝還在水里?不是霸王蓮嗎?
賀靈川長長嘆了口氣?;仡^想想,霸王蓮是每年都能長出來的東西,神骨眼界多高,怎么能看上它?
現(xiàn)在怎辦,跳回荷宮還是繼續(xù)上路?
賀靈川猶豫兩息,還是催動金甲銅人接著趕路。
事分輕重緩急,先回去潮湖塔看個究竟再說。他要是沒料錯,那里應(yīng)該有大事發(fā)生。
荷宮里的寶物,有機會再來拿取也是一樣。
越往南走,神骨項鏈越熱,顯然對他的選擇不大滿意。賀靈川根本不理會。
這東西太任性了,偶爾晾一晾它才好。
湖岸線曲折又漫長,金甲銅人奔行兩刻多鐘才抵達白沙洲。
出乎賀靈川意料,圍觀群眾并沒有散開逃逸,反而站在后方朝沙洲探頭探腦,保持一個自以為安全的距離。
看熱鬧的人,反倒比平時更多了。
荷香節(jié)一年一次,有些人早就看膩了。反倒是靈虛城的巡察使大人被怪物吞掉,這種超大重磅自白沙矍開城以來聞所未聞,很值得一觀。
晚上回家,才好拿這個八卦下飯下酒。
反倒是身家厚重的嘉賓們愛惜性命,多數(shù)都撤離了。賀靈川趕到時,廊亭里已經(jīng)沒剩多少人,權(quán)貴們的馬車一輛接一輛離開,官方封鎖了整片白沙洲。
魯都統(tǒng)也帶兵在現(xiàn)場維持秩序,賈余跳下地來,去找長官回稟經(jīng)過。
賀靈川環(huán)顧左右,沒見到岑泊清的身影,反倒是白沙矍縣令立在沙灘邊上,失魂落魄。
「田縣令,發(fā)生什么事了?」
賀靈川走近,田縣令一激靈,好像抓住了主心骨:「怪物從地底躥上來,仲孫大人被、被吞掉了!」
賀靈川大驚:「什么怪物?」
「就是您從前說的,那頭又像蝸牛又像青蛙的怪物。「田縣令苦笑,「還背著個房子一樣的硬殼。它偷襲仲孫大人之后,立刻就潛沙逃走,不知所蹤?,F(xiàn)在,唉,現(xiàn)在我也不知怎么辦才好了!
他心灰意涼,連「下官」都不說了。
「原來是那頭蝸蟾來找仲孫大人復(fù)仇?!官R靈川一開口就給這突發(fā)事件定了性,「我早就說過,這樁案子沒那么簡單。
他拍拍田縣令后背:「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惶急無用。此事要嚴(yán)加追查,爭取將仲孫大人救回,給靈虛城一個交代?!?
「救、救回仲孫大人?「田縣令像抓到救命稻草,「他還活著嗎?」
「那就要看蝸蟾的操控者,也就是麥學(xué)文的意圖。他若認為仲孫大人還有用,這就是一起劫持案?!?
田縣令對蝸蟾哪里有他了解,聞心中重燃希望,深吸一口氣道:「原來如此,我去發(fā)布通緝令?!?
白沙矍原本就貼過麥學(xué)文的通緝令,田縣令現(xiàn)在要提高等級。
他轉(zhuǎn)身要走,又被賀靈川一把拽?。骸柑锟h令,我和仲孫大人的賭約呢?」
「賭、賭約?「田縣令心神早就跑偏,聞一怔,好不容易才想起來這兩人之間還對過賭,自己還是見證
人,「哦對,您贏了?!?
「那我可以去拿錢了?」他亮出手中的霸王蓮。仲孫謀的命,他要。
仲孫謀的錢,他也要!命財都不能走空。
田縣令哪還有心思關(guān)注荷香節(jié)?他茫然向高塔指了指,一聲苦笑:「恭喜您。」
賀靈川當(dāng)即奔向高塔,憑借那朵霸王蓮取回了自己的三塊玄晶,再把仲孫謀的五萬兩寶鈔抓過來仔細數(shù)了兩遍。嗯,數(shù)量沒錯。
這厚厚一摞寶鈔散發(fā)著金錢的氣味,想想它的來路,賀靈川就覺得更香了。
五萬兩收入囊中,他頓覺自己又寬綽了一點。
現(xiàn)在他又小有積蓄,修行丹藥也有百善丸頂著。嗯,是該找些項目投資了,今后才有活錢源源不斷。
在眼下亂局中還能琢磨這些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賀靈川剛出塔,猛虎就從遠處奔了過來,見他即大喜道:「你贏了!你果然能活回來!」
它沒錯看賀靈川手里的霸王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