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失,主仆就可以一起脫罪。
岑泊清雖然氣恨,但回頭想想大概還要感謝他。伏山越真有點郁悶。若不能在靈虛城專使抵達之前破案,他太子親臨的作用體現(xiàn)在哪里?
就只是鎮(zhèn)住岑泊清,不讓他逃離白沙矍嗎?
賀靈川安慰他:「往好了想,他們主仆離心,遠非表面上那么緊密。一旦我們抓回吳楷,讓他開口指證岑泊清的難度就小了?!?
伏山越?jīng)]好氣道:「那也要先抓到吳楷才行?!官R靈川想了想道:「要追蹤吳楷,倒也不算束手無策,我還有一點線索。」
伏山越大喜:「就知道你小子有料。這都什么時候了,耽誤不起,快拿出來!」
賀靈川這才從懷里掏出一只油紙包。打開來,里面是幾根頭發(fā),有長有短。
伏山越湊近一看:「這難道是吳楷的頭發(fā)?」他又習慣性地嗅了嗅,「唔不對,有刨花油的香氣!這是女人的發(fā)絲?!?
絕了。這逆天的嗅覺,狗來了也要服氣。
刨花油就是這個時候的發(fā)膠,或者說定型水,還有保養(yǎng)頭發(fā)的功效。吳楷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男人,哪還用得著保養(yǎng)頭發(fā)?
賀靈川豎起拇指:「你真行。這是吳楷兒媳和孫子的頭發(fā),吳楷現(xiàn)在應該跟他們在一起。你手下有能人,你來追蹤吧?!?
伏山越大喜。焦玉方才去搜吳楷的家人,可惜那處民宅里面被處理過了,找不到有用的線索,連頭發(fā)、指甲也被打掃干凈。
「你怎么弄來的?」伏山越也不磨跡,轉(zhuǎn)頭吩咐一聲,才用異樣的眼光看向賀靈川,「誒,他兒媳是不是才二十出頭?」正當妙齡。
「我拜托向巖向老先生弄的。」賀靈川沒好氣道,「他家的仆婦耳聽八方,沒有不知道的八卦,打聽吳楷家人住處是小菜一碟。向老先生又有一對兒珍珠鳥,能幫我揀回梳子上的人發(fā)?!?
那對兒小禽妖,可不止是觀賞功能?!改愣⑺胰俗魃??」
「不過是未雨綢繆。我總覺得,這位吳伯有些兒不對勁?!官R靈川聳了聳肩,「不止是他這兩口人,我還派人去他老家查了哩,姓吳一家原籍赤鄢煬水,呵呵,原來也都是赤鄢人。就是煬水有點兒遠,情報恐怕要過些天才能送回來?!?
此時伏山越手下的術師來了,先向他行了一禮,就聽取領導的要求。
原來是要追蹤頭發(fā)主人的下落。他從懷里取出個水晶盒子,說道里面裝的是無根水,而后用真火將一根長發(fā)燒成灰燼,溶在水中。
而后,他就再拿出一條半寸長的木雕小魚,放進盒內(nèi)加蓋。
說來也怪,干巴巴的木頭小魚入水以后就漸漸膨脹起來,魚腹也鼓了,還能搖頭擺尾,與真魚相差無幾。
賀靈川還以為這是什么活化類的神通,但仔細研究后發(fā)現(xiàn),這魚可能本來就是真魚,脫水后成了干,反而能保持更久的活性.
總之,這尾小魚在盒子里游得好不活潑,一看就很健康。
伏山越等了幾息,沒見什么異常,忍不住問:「追蹤開始沒有啊?」
「請再等等。
干等也不是辦法,賀靈川問他:「對了,麥學文提供的其他線索,你查到了么?」
「你是說,吳楷的其他獵手?」伏山越道:「昨天接到你的消息后,我就已經(jīng)派出精銳趕赴白汀縣小葫蘆鎮(zhèn),讓他們抓住楊頌,押送到這里來?!?
楊頌是另一支獵妖小隊的首領,算起來與麥學文平級,也有五六個手下。
賀靈川一直奇怪,以麥學文的本事怎么會找不齊其他組別的資料?,F(xiàn)在看到吳楷對于家人的布置,他算是明白了,這老頭子果真時時小心、處處謹慎。
「
就算他們指認,吳楷也不可能理會?!官R靈川思忖,「但你可以拿到貝迦妖民被殺害取珠的更多物證?!?
伏山越沉聲道:「這些證據(jù),都很有用處一一喂,這魚怎么回事?」
他們已經(jīng)等了盞茶工夫,這人的法子到底行不行?
術師腦門兒上隱然見汗,喃喃道:「怪事,按理說它該指路了?!?
「嗯?「伏山越這么一聲,術師趕緊解釋:「魚會游向頭發(fā)主人所在的方位。
就是個活化的尋物指南針?「那現(xiàn)在為什么失靈?
「這個......"術師想了想,「可能對方設置了隱蔽法陣,以免被追蹤到?!?
「一個婦人都懂這些?「伏山越問邊上的猛虎焦玉,「他兒媳也是修行者?」
「仿佛不是?!?
「那就是法器的效果了?!狗皆綋嶂掳?,「吳楷這老東西還挺縝密,居然能想到給兒媳和孫子佩帶這種東西?!?
「廢物,降薪一級!」他順手揮退那個術師。
賀靈川收起了油紙包。他有個想法,但得等到晚上再實施。
「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