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雨啞然,心道:“真是奇了怪了,靈獸袋之所以能乘裝靈獸,只因妖獸認(rèn)主后,早已將一點(diǎn)真靈交托到了主人手中,生死已不由自主,遁入特意制成的靈獸袋中時(shí),實(shí)是半生半死的龜息之態(tài)?!?
“凡人又無修為傍身,哪里懂得什么龜息秘法?便是懂得,也不能交托真靈,令主人隨心將其掐準(zhǔn)成半生半死的狀態(tài)?!?
“這納靈袋看著只有乘裝凡人一個(gè)用處,似乎對修士而不堪大用,可其中的技術(shù)含量倒是半點(diǎn)也不含糊……不知是哪個(gè)天才想出來的東西。”
說罷,也不將這蛇皮袋子交還,而是順手系在了腰間,問道:
“你既然不是為了修甚么血煉的魔道秘法,捉了這幾個(gè)土人作何用處?”
金云子小心翼翼道:“大人是外地來的?也難怪不知,小僧捉這土人,原是準(zhǔn)備販賣給西南凈空海岸的宗明寺,這島上估摸著上百號土人,怎得也值了十幾塊靈石了?!?
荊雨皺眉道:“這群土人又無煉體修為傍身,又不知曉俗世規(guī)矩,連做個(gè)奴仆都不夠資格,哪里能賣上這許多靈石。”
金云子討好地笑道:“大人許是自其它海域來的,不了解此間風(fēng)土?!?
“咱們?nèi)缃袼幍哪鹾s在落星海外海西南水域,恰好與浮屠仙洲的凈空岸毗鄰,浮屠仙洲作為此界佛道最盛之處,自然多是釋修。”
荊雨心中一動:“竟然被扔到了浮屠仙洲附近,仙洲界的西南角?倒是與地處東南的蓬萊仙洲隔了甚遠(yuǎn),短時(shí)間內(nèi)應(yīng)當(dāng)是回不去了。”
金云子見面前這位筑基大人沒什么反應(yīng),也不敢停頓,接著躬身道:
“釋教修士如今也分古法今法,這今法便是道門中練氣筑基金丹那一套?!?
“古法釋修雖然也是要筑基結(jié)丹成嬰的,但本質(zhì)上的法力卻是靠著香火愿力增厚修為,對靈氣的依賴也有,但不大,自然需要為其穩(wěn)定提供愿力的信眾?!?
“只是浮屠仙洲的凡俗信眾早就被各大佛寺禪院分潤一空,凈空海岸的諸佛寺若想發(fā)展新信眾,只能往我等海外求取……”
“但落星海的人口本就不如各大仙洲稠密,因而凡人自然也就金貴許多?!?
荊雨瞇了瞇眼睛,道:“縱使不是害人性命,至少也是個(gè)販賣人口的罪過,又是什么正道了!我看不如將你就此打殺了,再去搗了那甚么孽海金蓮寺……”
金云子本見荊雨神色緩和,以為有了活路,哪想到這灰袍筑基修士變臉如此之快,身子一軟,拜伏在地上砰砰磕頭:
“大人明鑒!這等土人任由其生在這樣的海島上,也不過饑一頓飽一頓的,可若是送去了浮屠仙洲的禪宗寺院中,至少吃飽穿暖、安居樂業(yè),真是送去享福的!這般算來,小僧此番送人,也是積累了善業(yè)。”
“那些釋教修士花大價(jià)錢買下凡人,只為了將其好吃好喝供起來?”
荊雨疑道:“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事情!”